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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自己好像不听使唤的手,缓慢地、一点点地松开,然后他微微闭眼,几不可见地深呼吸了一下,没再去拿那个烟盒,打开车门下了车。
魏暮已经追了过来,正站在离他的车十几米远的地方,因为方才跑得太急,气息还未喘匀,见到纪随安从车上下来,他直起腰,嘴角扯起了一个笑,喊道:“随安。”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调却很亲昵,好像纪随安是他多亲近的人一般。
纪随安没吭声,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魏暮走过来,他全身都湿透了,水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上,随着他的脚步带出一条湿淋淋的水迹。而随着他走近,车库顶上的白炽灯光将他的模样照得愈清晰,瘦削、苍白的脸,额头上一块很大的擦伤,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只剩下大片的泛白的伤口,衣领处被血水浸泡成了淡红色,黑色的外套皱巴巴地裹在外面,整个人简直狼狈得要命。
他看着纪随安,视线一瞬不瞬,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安。”
他像是走了千万里路,终于到了他想到的人身边,因为觉得有了依靠,声音里禁不住掺了一点委屈和软弱,说:“终于找到你了。”
纪随安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一紧一松间,他终于找回了些往日的从容,淡声道:“找我干什么?”
他的态度过于冷淡,魏暮的表情一僵,停住了脚。他没再往前走,声音颤道:“随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昨天醒了之后,现在一个陌生人家里,他说是在山里现了我,但我根本不记得我是怎么去的,而且、而且……日历上的时间跟我记忆里的也完全不一样……”
“我很害怕,就想怎么也得先找到你,随安——”他的嘴唇都起抖来,像是真的十分恐惧,上前一步,要抓纪随安的胳膊。
纪随安猛地扬手,啪一声,魏暮的手被打开,纪随安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冰冷道:“别碰我。”
魏暮一愣,眼睛霎时红了,他收回手来,有些拘谨地在裤腿上擦了擦,然而他浑身都是湿的,并不比手上好多少,因此怎么也无法将那上面的雨水擦干净。
他咬了咬牙,低声对纪随安道:“对不起,我的手太脏了。”
他这一副模样狼狈又可怜,倒像是纪随安欺负了他,纪随安心里却生不起一丝怜悯。他不想再在这里与魏暮浪费时间,蹙眉不耐烦道:“魏暮,昨天的戏没演够是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
“五年前,我们把话已经说得足够清楚,现在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即使你说的是真的,那些事情你忘记了,我可以现在再告诉你一遍,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
从听到“分手”那两个字开始,魏暮的脸色便愈苍白,宛如生了什么大病,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纪随安看得很清楚,却无动于衷,并且不打算停下。
“是你出的轨。”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那五个字落在空荡荡的车库里,却像是找不着出口一般,横冲直撞,缭绕不绝,连纪随安的胸口都被撞得烫起来。
几乎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魏暮缓慢地抬起脸来,他看着纪随安,眼眶通红,整个人却有些疯狂的执拗:“我不信。”
纪随安差些被气笑出来,他转身便朝电梯间走去,却被魏暮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手臂:“随安,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肯定有误会,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纪随安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在这个晚上始终紧紧地绷着,而在魏暮的手抓住他的那一瞬间,那根弦砰的一声断裂开来。他不该生气的,对魏暮的每一点愤怒都不过是在加深他过去的失败,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然而身体却悲哀地不受控制。
他转身一把挥开魏暮的手,掐住了那人瘦弱的脖颈,狠狠地将他掼到一旁的石柱上,用力地压上去,厉声道:“闭嘴!”
魏暮后背顶在石柱上,下意识地抬起手挣扎了两下,然后便停了动作。他睁大着眼睛,看着纪随安,两人的视线对上,纪随安狂怒的情绪像是被破开一个小口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真的生出一丝恍惚,好像手下的这个人还是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喜欢着他的魏暮。
然而这样的错觉极为短暂,他不演什么失忆的戏,他清楚地知道过去五年里每一天时间里的流逝。
他咬紧了牙根,许久,粗重的喘息才平缓下来。然后他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方才的愤怒像是幻觉,他看着魏暮,居高临下,带着一种残酷的冷静与漠然。
“魏暮,当初是你亲口告诉我,你爬了周明川的床,要和我分手。”他冷笑一声,姿态愈从容,“虽说现在周明川已经蹲了大牢,但在那之前你们在一起了两三年,他也给了你不少好处,总不至于这样轻易就忘记吧?”
魏暮仍维持着纪随安放开他前的姿势半倚在石柱上,两只手用力地抓着边缘,不然他浑身颤抖得几乎要站不住。
纪随安不再理他,转身朝电梯间走去,魏暮却又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在他后面一步步地跟着。
几十米的路程,他们都没说话,空荡的地库里只有一前一后的脚步声。那些愤怒、慌乱、茫然、惶惑被一步步地踩下去,走进电梯时纪随安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他转身看向停在外面的魏暮,一字一句道:“魏暮,无论你想做什么,都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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