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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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上炕睡觉的吴根才没想到月儿会再找上门来,对月儿他始终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念想。月儿实在是太美了,用花容月貌四个字来形容她似乎都有些不够,这样的好女人不能不让人想入非非。看着走进上房的月儿,吴根才心里充满了爱慕,也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但他不能改口,他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他答应过郭安屯,也回复过耀先,不能到了月儿跟前就改了口。他照着对耀先说过的话重复着要对月儿说,他的话刚开了头,月儿就笑吟吟地扬起头,细柔柔地说:“你的话耀先回去都给我说了,早一年晚一年上学没啥。我来不是说这事的,我是想磨一点面,麻烦你再熬熬眼。”被逼无奈的月儿只有想别的办法了,对她来说现在儿子上学比天都重要。
“噢,是磨面呀,这有啥麻烦的,走走。”吴根才说走就走,一点泥水都没有,他扣起鞋,往身上披一件夹袄,提起马灯就走。从土改接管上水磨房的钥匙后他就再没有松开过手,这不仅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同时这里面还有一点小小的利益,比如月儿要来磨面,她就得给看水磨的吴根才留几毛钱工钱,那时候的几毛钱,在农民眼里是很有份量的,所以他把水磨房的钥匙接过手就牢牢地拴捆在裤腰带上,再不肯放。
月儿笑着朝坐在炕上的改改说:“改改嫂,那我们就磨面去了。”
改改生性就肉,大大咧咧地啥也不往心里去,她知道村里家家磨面大都是在晚上,都舍不得误了白天的工。改改也笑着朝月儿摆摆手说:“去吧去吧,早点磨完,早点歇。”
出了上房院的大哨门,吴根才问:“你的粮食呢?”
月儿虚虚地说:“耀先背送到水磨上去了。”
“噢,那咱赶紧走。”吴根才手里提着马灯,尽量给月儿照着路,两个人一起向水磨房走去,一路上月儿的心咚咚直跳,这是多么艰难的道路呀,可是她必须走过去,她别无选择。
到了水磨房门口,依不见耀先的影子,也不见他背送下来的粮食。吴根才就问:“人呢?粮食呢?”月儿低低地说:“就下来了。”吴根才把手里的马灯递给月儿,解下钥匙开了水磨房门,再对月儿说:“你先等着,我到河渠口上放水去。”“……”月儿欲言又止没有说出话来,还是让他放水去了。
吴根才抽开引渠的闸板,把河渠里的水顺进引渠,回头往水磨房走的时候,隐隐听着崖口上低泣般的唢呐声飘飞过来,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耀先明明是在崖口上吹那东西,月儿怎么却说要磨面。吴根才突然觉得月儿脸上的表情不大对劲,会不会要出啥事。他疾步地向水磨房走去。
吴根才推开水磨房门时就看见一副绝美的图画:在亮亮的灯影里月儿脱的一丝不挂背对着门玉玉婷婷地立在那里,吴根才被这美不可言的一幕惊呆了,嘴张开眼睁大没有了思维的石雕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一景不会动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是在虚无飘渺的梦里;还是在真切的现实里。眼前这个美玉一样一丝不挂的女人是天上的狐仙;还就是现实里的月儿。他真的惊奇懵懂的啥也弄不清楚了。
月儿缓缓地转过身,把更美好的无遮无掩的前身朝他转过来,啊,真是月儿,真是让他常常想的睡不着觉的月儿。吴根才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月儿被扑倒后就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新生就背着书包坐进教室,并且还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前排第一桌,和吴根才的小女儿杏花坐在一起。
皇甫老师有些弄不清楚卧马沟的事情了,政治队长再三再四地吩咐叮咛不让地主的儿子坐到教里来,不让他挤占了贫下中农子女的位置。可是一把手吴根才却亲自把地主的儿子领进了教室,并且还安排了坐位,让他和他的小女儿坐在一张桌子上。皇甫老师当然只能听吴根才的,吴根才是卧马沟真正的一把手,郭安屯只是一个敲边鼓的。
把新生安排进教室,吴根才就敲响了挂在皂角树上的老铁钟。听到上工的钟声,社员们背着翻地的钢锨从坡道上纷纷下来。河滩里还剩下最后一块回茬地了,把这块地翻完种上,今年的收秋种麦就算是过去了。再有农活就不用赶的这么紧了。但这剩下的最后一块回茬地也要紧着翻了,紧着下种。白露种高山,寒露种平川,过了这个节期播种下去的麦子开春不分孽,麦苗不分蘖长单苗,麦收时就打不下多少粮食,地里打不下粮食,社员就分不下口粮,分不下口粮就要闹饥慌饿肚子。道理就这么简单。最后一块地了紧着种完就完事了,社员们都背着钢锨紧着往坡道下走。
月儿背着钢锨也从坡道上往下走的时候,就觉得下面那地方肿肿胀胀的还隐隐地有些疼,很不好受,走路的时候就不像原来那样轻捷爽快,像是腿里夹着一团东西似的不由人就想岔开慢慢走。这都是因为夜黑间的事情,夜黑间她躺在水磨房里让吴根才痛痛快快地弄了半夜,她就和处女一样,那地方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猛烈持久的冲撞。在这之前她体内只进去过一回男人的东西,并且还是那样的短暂急促,她还根本没有感觉到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就被撞进来的一群人粗暴地打断,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有过。夜黑间吴根才让她真正地做了一回女人,她虽然羞愧地闭着眼睛,但他那粗壮的东西进入到她身体里的时候,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还是像电一样迅地流遍了全身。真的,那是一种说不上来感觉,似乎觉得身子很轻,轻飘飘的直往天上飞;又似乎觉得身体很重,沉重的直往地狱里坠。这种上天入地欲死欲活的感觉和耀先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站在皂角树下的吴根才看着月儿蹒蹒跚跚地一步一步慢慢地从坡道上走来,走路的姿势和平时不甚一样,他心里就溢满了幸福的欢笑,夜黑间他才真正品尝到了人世间最最美好的东西,夜黑间才是他一生当中最最幸福的一个夜晚。多少年的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月儿真是一个好女人呀。
月儿从坡道上下来,站在皂角树下的一群人,其中也有吴根才都端着眼往她脸上看。月儿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红的跟苹果似的,好像夜黑间在水磨房里的事情让皂角树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样,她羞的抬不起头。
“好啦好啦,都往地里走,紧着把这最后一块地翻完,今年的大忙就过去了。”吴根才把社员们往地里赶着的时候,在心里已经另给月儿安排下活了,她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岔开了腿,到地里怎么能挥得动钢锨,翻地不比担粪的活儿轻。
“走啦走啦。”李丁民也吆喝一声背起钢锨头里走下沟口。入社后人们养下一个毛病,上工的钟响后,总是要在皂角树下站上一阵子,只要队长不话,谁也不肯主动往地里走,单干时的那股劲头再也没有了。
社员们跟着副队长李丁民乱糟糟地向河滩里去了,吴根才站在皂角树下没动,等月儿走到跟前,他把月儿叫住。和月儿相跟在一起的巧红听见队长叫就也站住脚。
因为巧红,虎堆虎林两兄弟和郭安屯大大地闹了一场,但是虎堆已经管不下巧红了。只要一有机会巧红就偷偷摸摸地要和郭安屯好一回,巧红觉得干那种事郭安屯就是比虎堆强。为这事巧红没有少挨虎堆的打。和郭安屯偷偷摸摸干那事也罢,让虎堆一顿顿饱打也罢,巧红和月儿的好却没有断,两个人来来去去的总爱相跟在一起。刚才往坡道下走的时候,巧红就不经意地说了月儿一句,她嫌月儿走的慢,就说:“月儿姐,你今天这是咋那,走两步路也怪模怪样的,像是得了痔疮一样,咋那个走法呀?”当下把月儿吓了一跳。到了皂角树下月儿的脸无缘无故地就红了,别人谁都没有在意,但是跟在月儿身边的巧红却翻动起心思。因为跟前人多,她没好意思问出口。现在队长把月儿叫住,她就现月儿的脸比刚才红的更厉害,连白嫩嫩的两颗耳垂儿都樱桃般的染上红色。巧红哧哧笑着正想说一句逗弄人的话,却被队长给打走了。吴根才对伴着月儿不走的巧红说:“翻你的地去,这没你的事。”巧红狸猫似的花眼闪动几下,噘翘着嘴不高兴地走了。巧红在往河口里走时回头再张望几下,看见队长凑在月儿脸前正说着什么,她就敏感地想到去年郭安屯派她去上河滩看谷子时的情景,就奇思妙想起来。巧红别的窍门不开,但对这一窍却开的很,她马上就猜想出来月儿是和队长好上了。
巧红走开后,吴根才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对月儿说:“你就不去翻地了,你到场上的库房里挑选麦种去吧。”这是吴根才第一次在派活的时候照顾月儿,原来他虽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却一直没有特意关照过月儿,他害怕闹出闲话。但是有了夜黑间的事情,他就没有理由再不关照她了。
月儿下面肿胀的有些难受,正愁今天不好往黑熬,却得到了吴根才的关照,给她派下一件这么好的轻松活儿。月儿心里酸酸的涌起一股复杂的感动,是负出沉重代价后获得一点疼爱的那种痛心的感动。派来挑麦种的还有一个马桂花,把马桂花也派来挑选麦种,吴根才不是在看郭安屯的面子,他是真的同情她是一个寡妇。
郭安屯当上政治队长后几乎再没干过一整晌活,干上半晌他就总要到别处去溜溜哒哒半晌,说是到别处查看,实际上是借机偷懒。他到了地里才翻了几锨地,就把钢锨插在地头上,背起双手又到别处查看去了。他今天心里真的不瓷实,上工的时候他看见吴根才把月儿给叫住了,当时他当然不能跑过去问吴根才叫住月儿是要干啥。现在翻地的人群里没有月儿的影子,那吴根才肯定就另给她派下活了。他不知道吴根才安排月儿干啥去了,他想探个究竟明白,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好像是吴根才第一回单另安排月儿去干别的活。
在别的几块地里,也都不见月儿的影子,郭安屯就更感到纳闷,他就顺道从河口里上来进了村。一走到皂角树下,他就看见月儿正盘腿坐在库房门前的平场上怀里抱着一个小竹筛低头挑选麦种,尽管月儿旁边还坐着他的老相好马桂花,他的心还是咯咯蹬蹬了好几下。吴根才怎么能安排她来干这种活,她是大地主的女儿,是地主儿子的媳妇,是劳动改造被管制的对象,怎么能让她这样舒舒服服地大腿压小腿坐在凉凉的树荫底下挑选麦种,而那些贫下中农的女人们此时此刻正在大日头底下挥舞着钢锨红汗黑流地翻地呢。他真想过去把低下头静静挑选麦种的月儿赶到河滩去翻地,但他终于还是没有那样做。月儿来挑选麦种是吴根才安排下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吴根才的面子他不能不买。
郭安屯从河口里上来,就让月儿看见了,她吓的把脸低垂下去不敢再往起抬,生怕把他招惹过来找麻烦。马桂花和月儿不一样,她倒是期望着郭安屯能过来,他们有一阵子没有在一起了,她还真有点想他。马桂花停住手里的活,扬起脸直往从沟口里上来的郭安屯脸上看。郭安屯犹犹豫豫着正要往过走,这时候场子那边的教室的窑门开了,学生娃像是散了的羊群,哇哇叫着从教室里跑出来。郭安屯眼尖,他一眼就瞅见下课出来的学生中间还加杂着地主的儿子。新生现在已接替父亲也被人们叫成地主的儿子,但是耀先并没有因为新生的接替就从中解脱出来,他还一如继往地被叫成地主的儿子,地主的儿子是他们两代人的共同名称,不知道若干年后新生再有了儿子,会不会也被人们叫成地主的儿子,如果真要是那样,就不仅仅只是他们一家人的悲哀了。
郭安屯在下课的学生中间看见了新生低矮瘦小的身影,不由地一愣,然后就疾步向教室走去。当他从皇甫老师嘴里得知是吴根才今天早上亲自把新生送进学校时,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也就有了几分懊丧,就觉得自己费心摆好的算盘却让吴根才噼噼叭叭地拨动响了,自己为他人做了一身嫁衣裳。
晌午间快要下工的时候,河渠上跑过来一个外村的年轻人,年轻人跑过来站在地脚头扯开嗓子直喊虎林虎堆,说是歇马庄他姑家的窑塌咧,还伤了人。虎林虎堆兄弟俩一听这消息,撂下钢锨踩着才翻开的松软的虚土,就急急地往歇马庄去了。姑家出了塌窑伤人的大事,他们能不着急。这事搁谁身上都急。他们这个姑,小时候像亲娘一样待他们哥俩,兄弟俩生怕姑有个三长两短。
摆溜溜翻地的人们乘势拄着钢锨把活儿都停歇下来。挥舞着钢锨翻地确实是一项很苦重的活儿,快到下工的这段时间人也就累的差不多了。吴根才见出了这事,再看看社员们东倒西歪的也没了朝气,就抬起头看天上的日头影儿。那时候的队长们掌握劳动时间,不是看手腕上的表,他们手腕上那里有那东西,他们的表就是悬挂在头顶上的大日头。日头照下来的影儿斜了正了就是他们上工下工的时间,他们辈辈数数都是照着日头影儿安排作息时间的。
吴根才看看天上的日头,再看看照在地上的人影,抹下包在头上的羊肚手巾顺势擦一把脸上的尘土和汗渍,亮着嗓子喊一声:“下工。”
早在他抬起头往天上看日头的时候,社员们就等着他喊这句话哩。吴根才的话刚出口,社员们就哗啦一下散开,争前恐后地往河渠上走,争前恐后地往家走。下工往回走的劲头远比上工往地里来的劲头大。吴根才没奈何地摇头笑笑,也迈着急骤的步子,随在拧成一股绳的社员身后,向村里奔去。
虎堆不在下工的人群里,巧红就闪着狸猫一样的花眼朝后看,当她看见郭安屯拖拖拉拉地走在最后时,她就有意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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