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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惟故和6心进门的时候，不大的客厅里的四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像是等待了许久的迎接，6母更是热情地直接走上来帮着林惟故拎东西挂衣服，让他有空换鞋。

  “惟故来啦？”6母原本就有些驼的背此刻弯得更低，似乎有几分敬畏和虔诚，看着林惟故嘘寒问暖，“外面冷吧？”

  “还好，车里开了暖气。”林惟故换好鞋，看着6心在旁边，她把东西放在了地上，胳膊挂着大衣，正有些艰难地蹲着换鞋，他往近靠了靠，接过她的衣服，顺便扶了她一把。

  “那就好，”6母脸上的笑意更甚，“快过来坐，我跟你爸一直等着呢，中午就留这儿吃饭，啊！”

  “嗯，辛苦爸妈了。”林惟故应答得滴水不漏。

  6心跟在他身后，只觉得自己似乎在6家这头也是见林惟故的亲父母，而她仍是不讨喜的儿媳。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吱声，拎着东西摆茶几上，然后就坐在一边的单人沙上，打算置身事外地看着6母带着全家带来的年度大戏。

  “去去，怎么都嫁人了还是不勤快。起来给惟故倒杯茶啊！”果然，6母是决计不会给她作壁上观的机会的，一巴掌拍在她肩头，嘱咐她。

  6心抬头看了她一眼，刚想作的嘴一下忍住了。6家人要面子，怎么也不能把这丑陋的事实撕开给他看。

  林惟故开口打破尴尬：“不用了，我不渴。”

  “那怎么行？外头冷，喝点暖暖身子。”6母满脸堆笑地回看了一眼林惟故，转头又愤怒地挤眉弄眼着暗示6心。

  “妈，我来吧。”6扬这时候突然插话，起身来就往厨房那头走。

  6母看着6心的眼神一瞬更加愤怒了，她有些气急地回头吼6扬：“你坐着！你姐夫难得来，你陪他聊聊天。”

  6母说完朝6扬使了个眼色，6扬身边的女孩子害羞地把头别了过去。

  6扬立刻意会地喊“姐夫”，然后开口给他介绍身边的女孩子：“姐夫，这是小芳，我女朋友……”

  6心被一整屋子的人不友善地盯着，终于熬不住，“蹭”地一下起身，越过6母，头也不回地率先进了厨房。6母笑意盈盈地嘱咐了一句，转身快步跟了过去。

  6心一边撕开茶叶包倒进茶壶，又将沸水轻轻地冲了进去，等待茶叶泡开的间当，她盯着窗外挤挤挨挨的民房和光秃秃的树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炎红肿的喉咙里仿佛哽着巨大的石头，让她窒得慌。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6心垂下眼皮，没有回头。

  “心心。”

  6心手微微震了震，仍旧不为所动。

  6母就过来跟她一起站在灶台前，将茶叶盒子盖好放到柜顶，兀自跟她聊：“刚那姑娘你也看到了吧？小芳人家今天专程来认认门，条件挺不错，人也乖巧听话，只要房子一定，俩人年后就可以结婚……”

  “妈！”6心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耳朵里嗡隆隆的，让她听不真切6母的话和分贝，因此这句制止的话叫得也挺大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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