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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只剩下泪痕,他的眼无泪无神,目光像是烧灼后的灰烬。他的身影非常单薄,整个人脆弱又悲伤。
“滕叔叔,”他缓慢又沙哑地说,“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字,跟了你的姓,你别不高兴。”
他的眼里出现了痛苦的迷惘,像是真的害怕听到一声斥责和拒绝。然而风卷起了几片不知方向的落叶,在空中如同颔一般飘伏。
滕错的眼里还都是血红色,但他慢慢地放松了一点儿。他很浅地笑了一下,轻声说:“这些年我过得不好,生了病,心里的病,但我很满足,因为我是跟着您走的。您放心,我一定会成功。。。。。。就算死我也不怕,死亡是我职责的一部分,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死了我就埋在您边上,但我不是警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我进来。。。。。。我死了也没什么,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年没能叫您一声‘爸’。”
阳光将他的脸照亮,但并不能落到他的眼中。滕错仰了仰头,泪从眼角滑出去,浸入他乌黑的鬓。他睁着眼待了一会儿,缓缓地低回头,小声说:“其实还有一个遗憾。”
“我高中时候认识了个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还叫我‘小灼’。”滕错抿着嘴笑,说:“他叫萧过,我喜欢他,直到今天。”
榕树的枝桠投了影子到地上,落在滕错身边,随着风颤晃。
滕错用哭肿了的眼睛望着墓碑,说:“我知道,我不能和他好,所以我没和他在一起。但是。。。。。。”
他的声音渐渐滑下去,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他看到了滕勇安,穿着挺的制服,从他的罪犯父亲手里把他接过来。风带着令人舒惬的温度包裹过来,仿佛当初的怀抱。滕错逐渐坐下来,靠着墓碑,闭着眼,很久都没有说话。
等他出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倾向西方,他走下台阶的脚步很虚浮,心力交瘁得几乎抬不起头。然而他走出墓园的大门,就看到了正靠在一辆摩托车边上抽烟的萧过。
滕错停下脚步,隔着一小段距离看这个男人。
萧过穿着黑色的夹克和长裤,抽烟的样子很熟练,样子和行为都颇为落拓。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知道滕错今天一定会来这里,他跟着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这就是滕错想要靠近的人,无限地挨在一起,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怕了。
萧过在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就站直了身,抬手把烟摘了。滕错就站在那儿,看上去非常憔悴,又在那种虚弱里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美感。
他掐了烟,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萧过对滕错张开手臂,低声说:“小灼,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2o章驰梦
滕错缓慢地眨了眨酸胀的眼,走进了萧过的怀抱。
萧过抱住了他,手臂圈过去,扶按着他的后心。两个人的身材在这个时候毫无余地地显出对比,萧过微微弯下腰,依然能轻而易举地完全覆遮住滕错。滕错垂着手站着,整张脸都埋在萧过肩膀那里,被萧过身上的肌肉硌得鼻梁疼。
萧过又往前倾了倾身,他身上还带着烟味,滕错轻轻地嗅了几下,萧过感觉到了。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就想退开,然而滕错伸出手,虚着抱住了他的腰。
萧过很深地呼吸了一下,一只手挪上来,宽厚的手掌安慰般地抚在滕错脑后。中秋佳节,大部分人团圆欢笑,然而他们两个没有家人,不要朋友。他们漂流在生活的深海,头顶就是这么多年用独行和沉寂堆积出的阴魇,他们挣扎不断,在孤岛相遇。
滕错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萧哥。”
萧过的胸腔震动了一下,他说:“嗯?”
滕错闭上了眼,颔用额头抵着萧过的肩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问:“不安慰我一下吗?”
“我。。。。。。”萧过抚着他头的手一顿,犹豫了几秒,低声说,“我不是很会。”
滕错笑了,说:“你好笨啊。”
他闭着眼睛,但能感受到萧过也笑了,就是没出声。萧过说:“嗯。”
“没关系,”滕错侧过脸,让自己完全地依靠着萧过,说,“再抱紧点。”
萧过照做了,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心跳声与彼此相和。残阳殷出仅剩的光,从轻薄的云彩中落下来,穿过在秋风里婆娑的树影,在他们的身上斑驳地成为点缀。
在明与暗开始交替的时候,滕错仰起头,踮脚用鼻尖蹭了蹭萧过的下巴。
“嗯?”萧过本来闭着眼,这会儿睁开了,低头看他,轻声问:“想回去吗?”
滕错摇了摇头,除了曾经和滕勇安一起住过的地方,他从来不会管任何其他的住处叫“家”,萧过知道他这一点,也从来不提这个字眼。萧过说:“我带你去兜风。”
滕错坐上摩托车的后座,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就是辆很普通的摩托,算是偏大的型号。萧过拿钥匙启动,说:“回逾方市之后,一直停在我那儿没来得及开出来。”
车在出轰鸣声时震动了一下,萧过问:“想去哪里?”
“随便,”滕错说,“你开快点。”
天空呈现出很暗的紫,萧过把车开向海边。滕错坐在摩托车后座,靠着萧过的背。
他们坐得很近,但滕错并没有伸手搂着萧过,就是将前胸贴了过去。他的下巴隔着衣服抵在萧过的脊椎上,还恶意地动了动。痛痒感很明显,萧过没出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的腰间,说:“坐稳了,小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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