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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她甚至会说，自己是从天空中来的。——照这样讲，她不是魔鬼就是救世主了。她在找一件东西，她也许会求你帮她一起找。别理她。”局长的原话还回响在伯莱拜尔的脑海里。他觉得身上冷，经书上的字字句句，从小就作为金科玉律印在他心中的，现在又冒了出来。

  神把大地划分成永恒的白昼和永恒的黑夜两个部分，作为对人类的惩罚。直到救世主从天而降，解开咒语&he11ip;&he11ip;

  这位女孩为什么要自称救世主呢？

  而且，她差不多真的是个疯子。一个独身女子怎么可能到处乱跑呢？

  此次的差事确实奇特。同时，伯莱拜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大风暴即将到来之前那种紧张、压抑的感觉。他必须去看看福沁女士。

  永远悬在天空的太阳使这种隐秘的事有些不便。在阳光炽热、热风扑面的街道上，伯莱拜尔低着头走向城市育儿院的后门。

  他流着汗，在后门口向里面的女守门人说：&1dquo;请你告诉院长，就说伯莱拜尔想见见她，求她务必答应。”

  过往的行人很少，因为这条街是男女两界的分界线。幸好如此，伯莱拜尔不必通过管界警察的盘问。但每个路过这儿的人都用怀疑的目光偷偷看着他，就好象他不是个体面人似的。街道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白亮亮的。伯莱拜尔等待着，尴尬而又无奈。

  过了一阵，守门人出来，冷淡地递给他一张纸条：&1dquo;到这个地方去等，半小时内院长就到。”她毫无表情地、飞快地说完，不理会伯莱拜尔感激的话，径自走回门房小屋去了。

  这也难怪，育儿院的女士们都是以作风严谨、洁身自好而自豪的。

  伯莱拜尔按照纸条上的提示，走进建在分界街上的一座大房子里。&1dquo;七号。”

  他嘀咕着，由领座员带进门上标有&1dquo;七”字的小房间。房间尽头是一面玻璃墙，透过玻璃能看到对面有一间同样的屋子。领座员出去时关紧了门，他坐在玻璃墙前的椅子上。在福沁女士到来前，先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十几分钟后，他看见玻璃墙那边的房间门开了。一位女领座员带着福沁女士进来。在上次见面之后，福沁女士又苍老了些，看上去几乎不象刚满六十岁的人。

  伯莱拜尔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感情，但眼睛里肯定已经流露出一点激动。以至福沁女士坐下时，表情有些警觉。

  &1dquo;你有事吗？”她平静而疏远地问。

  伯莱拜尔忽然又不知从何说起了。他象小孩子一样嗫嚅着，福沁女士耐心地等待。

  伯莱拜尔说：&1dquo;我要去干一件事，一件很不容易办的事情。可能&he11ip;&he11ip;我会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他不能确定福沁的眼中是否流露出关怀，也许她觉得再也不见面反而更好。但福沁说：&1dquo;为什么？很危险吗？”当伯莱拜尔要回答时，她又制止了他，&1dquo;别说了。我一直不过问你的职业，现在也不想问。你好自为之就是啦。”

  伯莱拜尔点点头，还是说了下去：&1dquo;要走很多地方，会遇到一些意外变故。这次的任务从开始就让我觉得不安。所以，我来向你告别&he11ip;&he11ip;”

  &1dquo;要走很多地方？”福沁说，&1dquo;那么你得当心瘟疫。”

  &1dquo;又流行瘟疫了？”伯莱拜尔问，他心里在想，&1dquo;怎么我不知道？”

  &1dquo;女界的消息很灵通。最近出现了型瘟疫，听说是从夜世界传过来的。你记住，这种瘟疫传染性极强，只要接触到病人，甚至靠近一点看到他，就会传染。

  传染往往是致命的。”

  &1dquo;从夜世界传来的？不，这是谣传。夜世界的人受到诅咒，他们害怕阳光，永远不敢越过黎明线的。”

  福沁嘴角微微一弯，她说：&1dquo;你当然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了。”

  &1dquo;不！”伯莱拜尔急忙解释，&1dquo;我不管这是真是假，你关心了我，我很高兴，我&he11ip;&he11ip;我非常高兴。”

  福沁冷冷地说：&1dquo;你别误解。我对任何一个白昼世界的公民都同样关心。不论他是谁，只要他能造福于公众。”

  伯莱拜尔被她的话噎住，好久没有出声。玻璃墙显得那么坚实厚重。

  福沁等了一会儿，说：&1dquo;你还有事吗？我想我该回去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动使伯莱拜尔爆出了一句：&1dquo;你是不是生我的那个女人？”

  福沁僵坐在椅子里，脸上的表情就仿佛面对着当街行抢的恶棍或是肆意吐口水的疯子。

  伯莱拜尔绝望地问：&1dquo;福沁女士，我是不是你生的？”

  &1dquo;伯莱拜尔先生，您用这个问题缠过我十遍了。这不是体面人做的事，这也不是高尚的感情。”

  伯莱拜尔望着她冷漠而略显厌倦的脸，毫无自信地说：&1dquo;我只是想知道&he11ip;&he11ip;”

  &1dquo;您非常自私，而且心理不正常。”福沁毫不留情地说，&1dquo;你不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情绪来纠缠一个跟你不相干的女人。”

  &1dquo;但你很可能就是&he11ip;&he11ip;”

  &1dquo;我不是。”福沁断然否定，&1dquo;你的做法很古怪，令人反感。白昼人不会有你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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