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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林城破败而慵懒，这位调度长的气质跟他的城市一模一样：满脸胡子茬，不修边幅，悲观弃世。

  伯莱拜尔不顾调度长的厌烦和埋怨，兴冲冲地对他说：&1dquo;有五百银币，我们对半分！你想不想挣这钱呢？”

  调度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1dquo;你是哪里来的？”

  话不对题，此人似乎对金钱没兴，但也许是个惯于放长线钓大鱼的老手。伯莱拜尔说：&1dquo;我是祖库库城的私人侦探。有人雇我找一条船。”

  &1dquo;噢，就是那条船的事儿呀。”调度长躺在了椅子里，&1dquo;祖库库三级-11o号。

  悬赏五百银币的失窃游艇，还要连船带贼一块儿抓到。”

  &1dquo;你知道？”伯莱拜尔有点失望。

  &1dquo;这一片每个城邦港口的调度长都知道。悬赏启事通过海底电缆传到了各处。

  问题是，我他妈的不感兴！你明白了？”

  伯莱拜尔说：&1dquo;我可不信。”

  &1dquo;信不信由你。”调度长有些动气，&1dquo;你们这些私人侦探！你知道如果我把那船抓到了，钱归谁吗？归港口！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卖力气？”他挑战似的看着伯莱拜尔。

  &1dquo;啊。倒霉！”伯莱拜尔深表同情地感慨着。

  &1dquo;倒他妈的八辈子霉。”调度长补充道。

  伯莱拜尔问：&1dquo;所以你宁肯眼看着它溜走？”

  &1dquo;没错！我也真的这么干了。”

  &1dquo;你真的干啦！”伯莱拜尔叫道，&1dquo;五百银币呀！”

  &1dquo;港口的五百银币，不是大爷我的。”调度长幸灾乐祸地瞧着他说。

  &1dquo;傻瓜！”伯莱拜尔懊丧地说。

  调度长很欣赏他的恼怒，笑着说：&1dquo;我总算看见有人为这个火了！”他打了个哈欠，又挣扎起精神说，&1dquo;你也别想挣这钱，大家都别想。”

  &1dquo;闭嘴吧！”伯莱拜尔喊了一声，忽然又说，&1dquo;算了，我才不信你吹牛呢。那个贼不会笨到让你看见。”

  &1dquo;吹牛！”调度长决心证明自己，以增加对方的懊恼，&1dquo;我跟你详细讲讲：大概十几天前，悬赏通知到了调度室。我把它收起来了：别人也别想看见。三天以后，我现那船竟然开进了我的港口，因为认真读过悬赏通知，我对那船的外观和型号、编号了如指掌，我不会看错的。工人们帮它停泊好，船上的人下来了，我仔细看了他的长相。然后，我眼看着他走了。”他一口气迅讲完，有点透不过气来，歇了一下，望着伯莱拜尔说，&1dquo;怎么样？”

  伯莱拜尔盯住他看了一会儿，说：&1dquo;一百。我给你一百银币，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怎么样？”

  &1dquo;给我一百，你好去挣另外那四百吗？不。我宁愿不要钱，只想看看你这副垂头丧气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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