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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德帝道：“将安王妃带进宫，不许惊动任何人。”

  赵腾应道：“是。”

  宣德帝将人都支走了，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永嘉的肩膀。

  原本正在出神的永嘉立刻往后退去：“我没事。”

  宣德帝在她身旁坐下，烛火跳跃的光落在她脸上，显得温和沉静。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抗了多日，宣德帝终于按捺不住挑明了心思：“永嘉，做朕的贵妃吧，朕许你泼天富贵，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永嘉把紊乱的心神打包收拾了，看向他问：“陛下这是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地？”

  安王妃没有理由动手，她只想让桑桑回到自己，更有理由动手，是皇后。

  宣德帝道：“她只有皇后的虚名罢了。”

  永嘉追问：“那如果我也想要这个虚名呢？”

  无故废后是失德之举，更何况永嘉为燕国女子，自然当不了皇后。宣德帝道：“有朕的宠爱还不够吗？”

  永嘉不想再和他纠结下去，而是问：“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安王妃？”

  “毒酒，匕，白绫，由她选一个。尸以王妃之礼厚葬，对外称暴毙而亡。”

  宣德帝说完看向永嘉，原本以为她会不忍心，却见她神色冷清，只是道：“我想再见安王妃一面，至于青琐，我想留在身边。”

  “都随你，”宣德帝道：“那婢女揭有功，你想留就留着吧。”

  ·

  安王妃被宣召入宫时，就知道自己败露了，这一走就是有去无回，她只恨没能把桑桑救回来。

  她的夫君安王，从来得过且过，又已经收了好几房侍妾，她指望不上，临走前竟无人可嘱托。

  到了宫里，永嘉已经在等着她。两人之间是端些毒酒、匕和白绫的赵腾：“陛下让王妃自个选一样。”

  安王妃选了毒酒，一饮而尽。

  赵腾看着她咽下，就带人退了出去。

  毒酒入喉，嗓子并不太舒服，安王妃声音有些喑哑：“你都知道了。”

  永嘉问：“是皇后指使的，对吗？”

  “对。”安王妃承认得坦荡，“我去求皇后放桑桑出宫，她让我对付你。”

  永嘉声音沉：“我从未对不住你。”

  “那又如何，为了桑桑我什么都愿意做。”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安王妃道，“所以即便到现在，我还是要求你，替我照顾桑桑。”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永嘉朱唇微启：“我会照顾她直至出嫁。”

  安王妃唇角已经渗出鲜血，却还是向她跪下叩：“我欠你良多，还请不要因此疏离桑桑，她只将你当成公主姐姐。”

  “我知道。”

  永嘉从她身旁走过，出了殿门，走进了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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