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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绝早，天幕还是蓝黑色的，天边还有着点点的星辰闪闪烁烁，那道身影背对自己站着，暗影里影影绰绰地，但是祁凤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是柳照眉。

  祁凤本要出声的，刚试着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到那人了一声浅浅地叹息。

  祁凤虽然不懂，但是那声叹息的滋味却让他本能地住了步子，心头竟生出一抹酸楚惆怅难言。

  &1dquo;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he11ip;&he11ip;”而那人仰头望着天幕，落寞地吟了一句，又轻轻说道，&1dquo;既然无心，何必又去？只怕有心无心，你自己也是不知道的&he11ip;&he11ip;”

  当时祁凤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后来渐渐地自己也qíng窦初开，才琢磨出当时柳照眉说这一番话时候的滋味来。

  继鸾心头隐隐酸涩，张了张口，又无声。

  祁凤说完了又有点后悔，看着继鸾脸色说道：&1dquo;姐，你不用放在心上，或许他说的并不是你。”

  继鸾道：&1dquo;没、没事&he11ip;&he11ip;”眼睛有些难受，继鸾转头，默默地调息片刻，才又打起jīng神来说道，&1dquo;怎么又说起我来了，我是有正经话要跟你说的。”

  祁凤道：&1dquo;啊？什么？”

  继鸾握了握拳，却又说不出来，咬唇踌躇。

  祁凤本来不以为意，渐渐地也觉不妥，看着继鸾那副姿势，竟似有些&1dquo;如临大敌”似的，祁凤重挺直了脊背：&1dquo;姐，你要说什么？”

  且说楚归心里极乱，下了楼后便信步乱走。

  白日里日军来轰炸过，这一晚上大概有许多人会夜不能寐，楚归一味乱走，不知何时又走到先前继鸾跟魏云外说话那颗花树下，花已经尽数凋谢，一树繁茂绿叶却葱葱郁郁长了起来。

  楚归摸摸树身，仰头看看，莫名其妙冒出一句：&1dquo;哪里有个鸟的影子，大概见势不妙早就飞走了&he11ip;&he11ip;哼，有什么稀罕&he11ip;&he11ip;”

  他没头没脑说了这句，心里却更不安稳，看看旁边的石凳，索xing坐了下去，坐了会儿，便枕着那只未伤的手臂趴在了石桌上：&1dquo;有什么话居然也不让我听，还当三爷喜欢听呢。”

  嘀嘀咕咕说了一句，楚归闭了眼睛想睡，可是又睡不着，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最后他毫无预兆地猛地挺身坐起，叫道：&1dquo;混蛋，走就走！走吧都走吧！”

  他起身起的急，顿时牵动那伤了的手臂，一时又呲牙咧嘴，正在做尽模样，忽地察觉异样，心有所动地转头看去，却见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院门处，一身月白长衫，月光下云淡风轻。

  楚归愣了愣，旋即莫名地有些脸颊热。

  那人自然正是继鸾。

  楚归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他咽了口唾沫，讪讪道：&1dquo;你gan什么，吓人么？什么时候跑来的，也不出一声。”

  继鸾嘴角一挑，却淡淡说道：&1dquo;我来了好一会儿了，三爷好像睡着了&he11ip;&he11ip;后来，该听的大概已经都听到了吧。”

  楚归越脸热，索xing恶人先告状：&1dquo;谁许你听的？”他要偷听点儿什么都不成，她却轻而易举把些不能听的听了去，现在只盼她不懂，只可惜仿佛是不能的。

  继鸾不动声色道：&1dquo;三爷骂谁混蛋呢。”

  楚归眨了眨眼，无赖道：&1dquo;不知道。”

  继鸾道：&1dquo;三爷让谁走？”

  楚归望天：&1dquo;用你管？”

  继鸾一笑，又道：&1dquo;那就不说这个，三爷白日里提议说要送我跟祁凤走，不知还算不算数？”

  楚归心头一扯，仿佛一颗心扭成了麻花，苦不堪言地，月光下他凝视着继鸾，隔了一会儿，才狠狠说道：&1dquo;三爷一言九鼎，当然算数！”

  继鸾等他回答，才沉静说道：&1dquo;那好，我要两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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