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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岚影在狭窄的山路上走着,听着裴临在她身后禀报。
“实不相瞒,在尊主离开金犀城的那段时日里,这三处要塞就曾被人破坏。当时事情生得突然,解决得也突然。等到属下听闻讯息、率人赶到西山时,就现三处要塞已经不知被谁人修补好了——”
听到这里,江岚影脚下一顿,回眸看来。
裴临不遮不掩地回看过去。
“这般奇诡?”
江岚影挑眉。
“属实奇诡。”
裴临应了一声,“要塞虽已被修补,但这三处地方还是成了西山最薄弱之处。是以‘靴底油’的大阵一经运行,就最先击穿了它们。”
二人说着,就行到了囚牛洞前。
这是个深嵌入山体的洞穴,原本是纵处更深,虽然有无数条盘根错节、复杂幽密的溶道,但条条皆是死路;如今在大阵的撕扯下,却竟一直通到了山的另一边,江岚影在入口站着,就依稀能望见出口透进来的微光。
如虫蛀枯树,被打穿漏风的山体,自然也不能充当好的界碑。
裴临挽弓搭箭瞄了一圈,正打算设下结界封住那洞口,臂弯处就被江岚影轻轻一按。
那块软肉不禁按,裴临敏感到腰背一紧,耳尖登时就红了。
“尊主有何吩咐?”
他放下弓箭,垂了眼,目光只敢落在江岚影的靴尖。
江岚影没注意他的反应:“先不要动。”
她说着,就迈步向洞中走去。
山体已被打穿,能走的路其实很少。江岚影没一阵就来到了另一端,抬手抚在并不规则的山岩上。
这里的山岩豁口很,依稀有些割手的碎渣,确实是最近才被捣坏成如此;不过在这些看似鲜的断裂处,也当真如裴临所言,有旁人旧法的痕迹。
看来第一次的破坏被弥补得相当及时,几乎是破坏一生,就有人出手遏止了灾难。
谁会这样关照金犀城?
江岚影捻了捻指尖的碎屑,并指结了一个印。
赤红色的法阵在她脚下铺展开来,山岩上每一丝旧法的痕迹,都与她的法阵起了共鸣;共鸣声叮咚,好似铜制风铃的脆响。
风铃,风铃……
江岚影细细分辨着法阵传回的提示。
比起风铃,这动静更像是同心锁相撞的、轻而沙沙的响。
江岚影于阵中抬眼。
她大概知道,当初是谁在关照金犀城了。
与此同时,法阵与旧法的共鸣达到极致,赤红色的光自阵中脱出、奔向洞口,复原出当年旧法的情状——
无数条系有同心锁的红线横亘在洞口,它们一条搭着一条,织成蛛网一般密密匝匝的线网。
月老。
江岚影望着那线网,眸色加深。
“当初你赴西山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她问身后的裴临。
裴临一身的白甲都被线网映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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