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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予先有了动作,他指尖动了动,在姜荔小拇指侧面的肌肤上摩挲了两下,很暧昧的小动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桃花眼依旧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带着隐秘的侵略性,像刚才在黑暗中一样。
不,比那时还亮。
头顶的灯泡没眼力劲儿地光,毫无存在感。
没了黑暗的遮掩,盛予点到即止,他上半身往后撤了点,重仰躺回沙靠背上,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调笑:“再看我就要收费了。”
粘连的线被切断,姜荔回过头,抬手碰了碰鼻尖,声音温甜地嘟囔了两个字:“小气。”
白色蜡烛已燃了大半,石蜡从灯芯开始融化,水流般慢慢往下流淌,最后又重凝固成波浪形状。
像极了她经不起撩拨的心。
“有点饿了。”姜荔倾身吹灭了蜡烛,拍拍手站起来,薄毯堆在沙角落里,“做个宵夜,你吃吗?盛——”
习惯性称呼在舌尖猛地刹车,因为她瞄到了角落里重开始摇头晃脑的镜头。
“盛老师。”
她转头笑,梨涡满到溢出来。
盛予轻哂一声,连带着平躺的胸腔快起伏,他模仿她的腔调:“盛老师陪人坐了一晚上,真的一点都不饿。”
“……”
姜荔咬住下唇,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话,有点羞恼地嗔他:“你别这么说。”
“没关系,我看你吃就挺好。”
“盛予!”她忍无可忍喊他名字。
盛予散漫地支起身,嘴角眉梢带笑,见好就收:“嗯,来了。”
晚饭剩了点浓汤,姜荔拿出两个番茄切成碎丁,一起放进锅里煮,等到沸腾后再下面条,拿起筷子轻轻搅拌。
不远处的小餐桌上,盛予手肘松散地半撑住脑袋,眼睫几乎下一秒就要闭上,还没忘记慢悠悠地完成姜荔塞给他的任务:把下午带过来的花插进不知哪找来的玻璃瓶里。
见他哈欠不断,还强撑着精神,姜荔无声牵起唇角,心里暗暗吐槽这人还真是一如以往地爱睡懒觉。
面汤翻涌着浅红色,番茄已经完全煮进汤里,分量不多,所以面条上面还窝了两个温泉蛋。
瓷碗边缘有点烫,姜荔将碗转移到餐桌上,手指捏住耳垂降温。
她站着,盛予坐着,他们隔空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两分钟后,长方形的小餐桌被移到了窗边的位置,两人面朝窗外并排坐,听雨看雨,吃着热气腾腾的汤面。
此时木屋外的夜景黑咕隆咚,自然比不上滨城两栋楼之间的那颗高大的榕树。
那股困意彻底消失,盛予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久久没有落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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