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送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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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柯清雲儘是特地揀小路走——看得出，對雁京城內的地形，她簡直比柯翔還要熟悉？！——這點著實是讓柯翔始料未及。——而且，他完全看不出她這是要去哪兒？

眼下，他只是知道，跟著柯清雲，然後就發現她儘是帶他走了他以前從來不知的通常只有那些布衣下人們才會常走的小巷小路的路線。

——並且，最終到達了她的目的地時，柯翔在跟著停住並抬頭看向眼前的建築而非再盯著柯清雲時——他才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鶯歌樓的後門？

「開門。你們的樓主回來了。」

後門把守著的兩名護院互相對望了一眼，不無警惕地看了看柯清雲，又越過她看到了她身後正被她的一名手下背著的一個還蒙著面的看似昏迷不醒的刺客……

護院不認得柯清雲，但是他們認得柯翔。——尤其是在上次有關柯翔的緋聞傳遍京城後，還沒少有人描摹了柯翔的容貌來做插圖的寫成可供百姓們在茶樓里閒話、演繹的故事底本，——那柯翔的容貌，如今在這整個雁京城，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了。

故而，就算尚不能確定柯清雲說的真假，但有他們認得的柯翔在，他們便不由得會信上她的話幾分。

只不過，因為柯清雲和柯翔身後的那三個全都是相似的黑衣蒙面的打扮，護院也不能肯定這其中是否有詐？——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樓主的行蹤。誰又能確保，眼前找他們滋事的「少年」就不是聯同柯翔一起來欺詐他們？——之所以拿「少年」自己的人來冒充他們的樓主，其實是為了來報上次鶯歌樓玷污了柯翔的名聲的舊仇的呢？

「不信？」沒等護院自己先做出判斷——比如讓其中一個先去通知了樓里的總管，讓他來應付，決定，——柯清雲就先轉身走到那看似正昏迷著的黑衣人身邊，伸手，一把就扯下了他的面巾——正是蘇雲暢！

「啊！」護院大驚失色。並隨即就十分警惕地盯向柯清雲。

就算是鶯歌樓的常客，都未必知道的——其實鶯歌樓的主力都分布在後院，後院的把守比前院更嚴——尤其後院的護院，全都是認得蘇雲暢本人的、是蘇雲暢自己從蘇氏的死士中挑選出來主要負責保護他在鶯歌樓的安全的。

而柯清雲剛才的行舉——在護院確認了昏迷不醒的那個的確就是蘇雲暢本人之時，再回頭去定義「少年」的剛才所為之時，就不免懷疑他就是有備而來！而且，知道得還不少！

——那就更不能輕舉妄動了！以免被「少年」傷到了還在他手裡的蘇雲暢……

護院立即乖乖大敞開後門。其中的一個還主動帶頭要給他們領路，帶他們去蘇雲暢的私院。

而另一個，則在他們一行人走遠之後，就即刻偷偷喚來替補來臨時替他站崗，而他自己則趕去通知了總管。

鶯歌樓的現任總管，是蘇雲暢自己從蘇氏祖宅那邊帶過來的心腹，也是鶯歌樓內唯一能自由出入蘇雲暢私院的人。

與此同時，另一邊，給柯清雲等人帶路的那名護院待走到院門口時，就止步不動了。轉過身來，對著柯清云為難地解釋道：

「裡頭有機關，小的只能帶路到這兒……公子可否等會兒？總管很快就來。他來了，就會帶你們進去……」

「嗯。那你走吧。」柯清雲不以為意地回應道。

「這……」護院顯然有些猶豫。他看得出，對方並不打算安分的就在這兒等著。

然則，他們死了沒關係，可卻不能連累到他們的樓主也被他們隨便帶進去、然後跟他們一起被裡頭的機關給殺了！——那樣的話，那他自己豈不是要跟著陪葬？

——畢竟，是他帶他們一行人來到這院口的。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可脫不了干係……

「你放心。既然我留下你們樓主的性命，還把他完好地送回來，那自然是要拿他來做交易的，又豈會在目的還沒得逞之前，就隨便毀了我重要的談判籌碼呢？

「不過呢，如果你現在不肯順著我的意來，那我可就要把心裡的不快小小地發泄在你們樓主的身上了。——我不殺他，不代表就不會在他的身上故意地割上幾刀子。——反正，『談判』需要的是他還能有命、有清醒的頭腦來跟我交易，並不必非要他能有一具健全的軀體。

「我數三下，你若再不走，我可就動手咯？」

柯清雲的語氣沒有半點的猶豫，且還真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看著跟她手掌一般長、大約有兩指寬、一指厚的，刻有花紋的……「木條」？

接著，就見她按了那木條花紋上一處微凸起的地方。

她一按，就立即從木條里噌的一下彈出了同樣似是木質的鋒利刀刃來。

在場的其他人全是會武的，一看就知道，那把木匕——並不是裝飾！

「在場的各位都是會武的，那想必也沒少接觸刀劍之類的兵器吧？——那應該不用我特別說明，各位也該看得清楚：比你們常用的那些鐵質的刀劍來，這把據說是你們口中的『鐵檀』打造的匕，它的硬度一定更大。而且還這麼鋒利……

「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果用不同的力道，用它在蘇雲暢的脖子上分別劃上幾刀來比較看看的話，這『鐵檀』做的跟你們手中那些鐵做的劃出的傷口……會不會有所不同？

「你們呢？是不是也很好奇呢？」

柯清雲一邊像是在說一個有的主意一般，一邊就開始在蘇雲暢的脖頸邊比劃著名該用什麼姿勢、從哪兒開始划起？是橫著劃好，還是豎著劃好？

那護院看著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了。他眼前的這個「少年」已經讓他相信了：他真的是會說到做到！而且，在他看來，他要做的這事對他而言，不過只是個遊戲。

「一……」柯清雲開始數數，並將那刀尖抵在了仍然昏迷不醒的蘇雲暢的脖頸動脈上。

看上去，似乎只需她稍一用力，就能立下讓蘇雲暢血流不止……

護院一瞧，嚇得再不敢耽擱、拖延時間，立刻轉身就跑。生怕跑慢了一步，就會害得他們樓主因他而死。——那他自己的下場，豈不就更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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