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 折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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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暢跟蘇雲峰想了很久，但主要都是蘇雲峰在一個接一個地提出他的設想，又一個接一個地被蘇雲暢給否定了。
原因無一例外的全是——後果最終先會連累到的都是蘇雲暢，而非蘇雲峰。
最終，蘇雲暢失去了耐性，也不認為蘇雲峰會改變秉性地突然「善心發作」願意主動選擇是他自己要冒更大風險的合作方案。——那自然的，也不可能會同意蘇雲暢提出的任何可能會讓蘇雲峰冒更大險的他的方案。
那就只剩一個選擇了——讓他們兄弟倆一同承擔程度幾乎一樣的風險。
若要做到這點，那衡量的標準就不能再是他們現今各自擁有的資源優劣了——總體上，明顯是蘇雲暢擁有的資源更占優勢，而非是他倆不相伯仲。——那無論怎麼比較，也不可能能讓他們兄弟倆事後都會覺得自己在其中的犧牲是「公平」的。
——那麼，衡量的標尺，就只能是從外部引入力量……
而一旦牽扯到外部……
蘇雲暢若是不能考慮找柯清雲那邊的資源的話，那就只剩一個選擇了——周允瑞。
「唉——沒辦法了。時間有限，就只能找他了！」——蘇雲暢終於做了妥協。
也便不得不在付諸行動之前，先預先告知蘇雲峰一個秘密：其實，周允瑞也私下跟柯清雲有來往。——不過，至於他們暗中究竟在進行著怎樣的交易？——蘇雲暢是絕不會背著周允瑞的告訴蘇雲峰；就算要說，也得是周允瑞自己來說。
結果，除了知道原來蘇雲暢另有自己的手段能夠隨時聯繫上周允瑞，約他私下見面；以及，柯清雲竟然也通過他而早就搭上了周允瑞這條線——之外，——對他們三人私下究竟都做了什麼？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蘇雲峰仍舊是一無所知。也不指望還能從蘇雲暢這兒再問出什麼。
再者，以蘇雲峰現下的處境，他也不好在現在繼續揪著這件事放大與蘇雲暢之間的摩擦。
不過好在，起碼的，他也是因禍得福地及時知道了這等的驚天秘密！
這麼一來，怎樣的，他也算是與他們三個共享了同樣的秘密。——那麼日後，他們三個——尤其是同為雁國人的周允瑞和蘇雲暢，就算為了自保，避免他萬一被逼急了隨時可能選擇的「同歸於盡」來，他們今後一定不會真的不管他的！
有了這層保障，蘇雲峰才願意暫時忍耐著假裝不會去探究他們私下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為了他自己這時又能看到、且還能比從前看得更遠的那個「未來」，——現在的蘇雲峰，當然要在他們之間混得更熟、更親近、更深入才行！
這樣才好知道更多更有價值的他們的秘密。——而知道得更多，對他才更有利！
——至少，蘇雲峰自己是這麼覺著的，也毫不懷疑他這番盤算是行得通的……
*
待周允瑞興沖沖地趕來之後——這一次，他帶的是穆可，而非小樹，——他們兩人都做了不同上次的喬裝，連容貌都特地易了容（並且是周允瑞為「仆」，穆可為「主」的），佯裝成是來與房間裡此時早已在等的那兩位商談生意的商人模樣，一路由鶯歌樓總管親自帶路地大方走正門進的樓；
然後就是蘇雲峰照著蘇雲暢的要求，佯裝成是他邀請來的客人，特地走出房門，親自上前去招呼他們進屋；還在當時在場的一眾手下面前，做出——是他要強行留下本打算要走的蘇雲暢，並最後自己強行關上了那間房門——的樣子……
營造了與之前基本一致的在旁人看來容易誤解的眼前的假象：從頭到尾，都是蘇雲峰在胡鬧，還不怕把事情鬧大。
不過鶯歌樓的手下人也知道，就算事情真鬧大了，但只要還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那蘇立文也還是會顧及到蘇雲峰除了是他的兒子之外、還是「駙馬」的身份，而不敢公開地真對他怎樣；頂多也只會是在日後乾脆就禁止了蘇雲峰再單獨踏入鶯歌樓一步……
等見到了穆可，蘇雲暢也就知道了「小樹是他在周允瑞身邊的眼線」這事——穆可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那今後，「小樹」這條線，蘇雲暢是不能再用了。
唯一事後還需在意的，就是得弄清楚，穆可究竟是從何時知道的——小樹其實是他介紹給先皇，再由先皇特地指派給周允瑞，以協助周允瑞因為還有外援的支持而能暗中削弱近在身邊的穆可對他的威脅和影響——這一真相的？
「陛下會『帶』穆可來，究竟是被迫？還是有意？」
正想著，蘇雲暢就見到——穆可是先於周允瑞坐下的。——然後，周允瑞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很自然地跟著坐在了穆可的身邊？
蘇雲暢看得出其中的「不正常」——周允瑞不是不計較，而是早已習慣——習慣到連「對穆可計較」的意識都沒有？
他倆的關係，在這一瞬間，突然就暴露除了蘇雲暢過去從來不曾發覺到的奇怪之處——當然，也是因為蘇雲暢這才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們兩個同時在私下場合出現，然後展現的他們平日裡私下最自然、但又與他們在人前的互動是截然相反的、卻更能表現他們的真實關係的相處方式。——才讓此時的蘇雲暢感到了這麼明顯的詭異的違和……
蘇雲暢有意瞄了蘇雲峰一眼，想看看他的反應。
卻發現，他似乎對此……如果不是沒有覺察到不對勁的話，那就是他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
蘇雲暢選擇了相信後者。
——蘇雲峰跟他不同，他是自小就長在雁京的。而且自小沒少能進宮去給周允瑞做「臨時伴讀」——實際是為了增進他倆的感情，好為當時的蘇立文寄予厚望的日後的蘇氏「下任族長」、還有他左相之位的「下任接班人」今後的前途，早早地鋪平道路……
那蘇雲峰就不可能會察覺不到穆可的「特別」——周允瑞待穆可，他們之間關係的明顯有別於周允瑞與其他人的那種的「特別」……
——可是，蘇雲峰卻接受了？
「為什麼呢？」——蘇雲暢儘管心裡有疑問，但他預感到這件事蘇雲峰應該不會告訴他實話。——那就只能靠他自己去查出真相。
而當下，蘇雲暢最好是無視了他看到的這種異常，就當是顧及到周允瑞的不在意——他才也不在意的就跳過了像這樣四人同坐一桌的不合適，對周允瑞直接說明了此次特地請他務必前來的真正用意：
「柯清雲要求我們兄弟倆瞞著我們的父親，務必今日就要將蘇雲錦送出京去。——如若不能保證將蘇雲錦安全地送走，那今日我大哥就會死在他們柯族的手裡。——所以，我們兄弟才不得不請求陛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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