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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母后大仇得报，他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那么多年的谋划都不曾在他既定的地方破开一道缺口，却在他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这事忽然这么简单就成了，像是做梦。

  他又抿了口酒，刺骨的凉意顺着咽喉直达腹腔，激的他浑身一震，脑子也更清晰了些，他懒散一笑，道：&1dquo;总要有人去担这个责。”

  一个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嬷嬷，平日里也不曾被太后苛责，在颖和宫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平白无故的给主子下毒，怕是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阳青震惊的看向姬冲：&1dquo;所以&he11ip;&he11ip;王爷想亲自担这个责？”

  &1dquo;会查到我头上来的。”姬冲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阳青略微思索了一番，其实也深信这一点。三司的人不是草包，各部的司又都是先帝在时就在任的老人，太后中毒的症状跟当年先皇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毋庸置疑，到时候逸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费解的看了姬冲一眼，斟酌着道：&1dquo;王爷这样做着实欠妥。”

  &1dquo;欠不欠妥的，也已经做了。”

  阳青又何尝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只是即便朝内皆知当年先皇后的死是太后所致又有什么意义？先皇后不能死而复生，宫中亦不可能将此事的内情公之于众。

  他在心中暗骂了姬冲一声愚蠢。

  只是看姬冲现在这幅样子，只怕自己便是真骂出声来，他都不会有半分在意。

  &he11ip;&he11ip;&he11ip;&he11ip;

  皇宫，万乾殿。

  姬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同叶怀瑾下着棋，他的指尖执着一枚黑子已经许久，头微歪着，视线越过前方不知落向何处。

  叶怀瑾也不催他，只闲闲坐着，左手抱着装棋子的瓮裹右手在里时不时抓上几下。珠玉的触感温润冰凉，划过指间的时候出哗啦啦的声响，十分悦耳。

  姬衍回神看他，顺手将指尖的黑子搁到了棋盘上被半壁白子围困住的一个角上。

  叶怀瑾垂眼看了下棋盘，眼角微动，而后抬眼道：&1dquo;陛下输了。”

  &1dquo;无妨。”姬衍朝抄手垂立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宫人招了招手，抬了抬下巴，吩咐道：&1dquo;收了吧。”而后径直站起了身。

  叶怀瑾随后起身，落后半步跟上。

  一君一臣沉默着出了宫殿，到了廊上，四下无人，叶怀瑾抬眼看了看前面脊背紧绷着的少年，眼中浮现几分暖意：&1dquo;陛下打算让他们查些什么？”

  少年背对着叶怀瑾的唇角微动，而后依旧嘴硬：&1dquo;当然是查明真相！”

  &1dquo;真相&he11ip;&he11ip;么？”叶怀瑾轻笑，往前迈了一步，道：&1dquo;连带当年颖和宫与前工部尚书府调换皇嗣一事的真相？还是&he11ip;&he11ip;颖和宫同兵部联手三年前的尚书府灭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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