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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洲根本不知如何反应，他捏着花，久久地僵持。

  6在河倒像是没现他的困窘，起身去要了一壶热水。

  水徐徐倒进于洲杯子里，冒着热气儿，于洲盯着那飘起的白雾，感觉心也潮了。

  兴许是带着脑子里的固有印象，于洲总觉得这束花意义非凡。

  他纠结的神色6在河半点没错漏，全看在眼里，6在河不动声色笑笑，给自己杯中斟满。

  两人都是知情识的，6在河虽然对于洲有好感，但也一直很克制，送那一束纸花已经是当晚最冒失的举动，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中途6在河去了一趟厕所，等到结账于洲掏出手机后才得知6在河已经提前去付过了。

  “说了请你，让我尽尽地主之谊。”6在河道。

  于洲不依不饶，还想跟服务员确认一下账单金额，6在河就推搡着他走了。

  “再晚点百货店该关门了，不是还要买东西吗？”

  于洲没法，只得顺着6在河的力道走，天色已经沉了，太阳剩了一点儿余晖，吹来的风带走闷热，于洲和6在河并排走着。

  “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6在河说。

  两人等在街口，对街行人稀疏，于洲能从高大建筑的玻璃幕墙中看到他与6在河并行的身影。

  身形虽不相仿，但也相得益彰。

  不少患者家属都来这家店买用品，内里的人还挺多，于洲选了些于国文会用到的东西结账，走出去时，又给于国文打包了一份快餐。

  原以为6在河就送他到这里，于洲却现他一直没说离开。

  ——今天真是谢谢你

  “嗯，”6在河轻轻应答：“不客气。”

  ——你坐地铁回家吗？

  于洲记得来时的路上有个地铁站，他猜测6在河是坐地铁上班。

  “我开了车，停在医院。”

  于洲恍然，难怪6在河一直没提离开。

  一路再回到医院，6在河终于要走，临走时他道：“医院有什么问题搞不懂可以来问我。”

  于洲安静地点点头。

  他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手上还提溜着一个盒饭，6在河冲他挥手道别时，于洲根本腾不出手来。

  “上去吧，忙完早点回家休息。”

  6在河开了自己的车离开，于洲一直目送他，直到车驶离大门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蓦地把东西全放在地上，从塑料袋里把6在河折的纸花拿了出去。

  袋子里装的都是给于国文的东西，要是上楼当着他的面拿出来，于国文肯定会盘问一通，于洲把揉皱的花边捋了捋，小心地塞进宽大的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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