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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呼吸声,就在十来步开外,他下意识望去,却只见排排的书架。
……想必是整理书册的小太监吧。
分神不过一瞬,很快不再理会,又提饱蘸浓墨。
傍晚很快来到。
暮色四合,光线暗沉,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打芭蕉,沙沙作响。
他终于起身。
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帕子,将手上墨渍仔细擦得干净,方才拿过墙角的二十四骨油纸伞,缓步走出楼。
临走之际,他心中犹疑,还是温声询问了那个负责洒扫的太监,是否有人进入过这间书室。
小太监茫然一瞬,“小的没见有人……”
忽地一拍脑袋:“不会……不会是芳华宫的那位娘娘吧?”
“芳华宫?”
“就是冷宫,专门用来关押那些受到皇帝厌弃的妃嫔。那位娘娘啊,位份不高,自从被打入冷宫之后,这儿,就出了点问题。”
小太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头唏嘘道:“人人都说,她疯了。以前还正常的时候,尚算识得一点字,偶尔会到明渊来看看书。只是疯了以后,也很少来了。莫非今日她……?”
芳华宫的弃妃?
白雨渐微感诧异。
只小太监看上去颇为为难,像是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知的样子。
白雨渐便没有多问,抿起薄唇,向他礼貌颌,撑伞离开了。
雨雾濛濛中,男子背影孤高疏离,却又温润儒雅。
第二日,他来得极早。
大概不会碰到……了吧。
他环视一周,如同昨日般干净整洁,微感满意,目光倏地一凝。
走到放置着花瓶的桌边,伸手摆弄了会儿,让它回到昨日原本的位置。
望了望里边,白雨渐神色微怔。
花瓶里,不知何时被人插。进了一支杏花。
枝叶舒展,碧色通透,杏花白里透红,夹杂着一丝暧昧的暖香。
他看得皱眉,忽地,一道浅浅的嘤咛传来。
眼中愕然闪过,白雨渐转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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