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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人旁边的桌子上有一摞彩色的本子；基恩的蓝皮本子在最上面，波特的镜子折起来规矩地放在上面。他在想什么？

  诺斯双手握住电话，意识到是这张床和这些药，帮助他好好地休息了一次，这可是这些天以来的头一次。他诚恳地向波特点点头，表示感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羞耻和尴尬让他无法开口。

  波特把衬衫塞进裤子里，礼貌地对他说，&1dquo;不客气。”

  波特耐心地等着，但是诺斯始终不动。他坐下来，仔细端详警探，他看出来了，&1dquo;你很愤怒。”

  &1dquo;是的。”

  &1dquo;有多久了？”

  诺斯泄气地答道：&1dquo;一辈子了。”

  &1dquo;这一辈子？”

  诺斯吃了一惊，往后退了退，&1dquo;请不要这样说。”

  &1dquo;如果烧了手，埋怨火是没用的，火不过是在按本性做事。根本在于火苗是怎么点起来的。你同意吗？”

  诺斯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1dquo;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愤怒吗？”

  &1dquo;不知道。”

  &1dquo;你肯定想过。”

  &1dquo;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1dquo;如果不是这样呢？”

  &1dquo;我不想考虑。”

  波特往前坐下了，&1dquo;你要我帮你，那你就要考虑考虑。”

  诺斯不吱声。

  &1dquo;这些感觉让你害怕？”

  是的。这很不应该，诺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1dquo;问题是，”波特仔细地观察着他，&1dquo;你一直极力要逃避。可现在它抓住了你，你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逃离公牛。逃离那头畜生。我真的是那样吗？诺斯需要答案，&1dquo;公牛是一个标志吗？”

  &1dquo;不，它是真实的。”

  它是真实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1dquo;想想，”波特催促着他，&1dquo;那真是你最害怕的东西吗？”

  不是，还有一个东西更让他感到害怕。诺斯艰难地问：&1dquo;我是阿萨纳特吗？”

  诺斯痛苦地等了良久才听到答案：&1dquo;不是。”

  这倒出乎他的预料。他看着心理医生的凝视问：&1dquo;你怎么这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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