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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蕊被戳得差点栽倒，坐直回来，一脸的不服气：“王妃都承认了，她就是在勾引齐大哥，那晚在云盘山，他俩都亲过了！”

  这一茬辛益着实不知，虎眼瞪得老大，回想那天在海边接人时所见的情形，呵斥：“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遭天谴。”辛蕊立刻二指相并，做誓状。

  辛益被怼得结舌，半晌搪塞：“就这两天，忍忍就过去了！”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齐大哥被妖精害死。”辛蕊煞有介事，雄赳赳站起来，道，“齐大哥三年前救过我一命，如今我理当救他一命。”

  “蕊儿！”辛益沉声。

  “喊什么？”

  辛益愁肠百结，皱着眉、板着脸，克制地劝：“咱要不换一个人喜欢吧，成吗？”

  辛蕊看着辛益的表情，隐约猜出什么，眼眶微微酸，倔强道：“不成！”

  说完，辛蕊掉头离开。

  辛益看回大海，垂头长叹。

  *

  浪声卷涌，众人先后走下福船，海岛入口已有一行人在翘以待。

  当那人身着一袭绣着云涛纹的靛蓝锦袍，头用同色带扎成马尾，左眼戴着眼罩，身形挺拔，意气风，正是诚邀众人来园里赴宴的程义正。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花老叟，背脊微偻，脸上有麻，看似衰老，然而精神依旧矍铄，乃是负责管理观海园的二管家。

  见得齐岷等人下船，程义正领着扈从上前接待，齐岷打前，后面紧跟着的不是辛益，而是一位云鬟雾鬓、风姿绰约的女郎。

  程义正知晓，这便是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周第一美人——燕王妃。

  两厢打过照面后，程义正让身后的老叟领着众人入园，目光朝落在最尾的辛蕊身上投去，见她一脸恹恹，眼也不抬，便喊道：“喂！”

  辛蕊抬头。

  程义正微眯右眼：“看着点路，摔死了，老子可不赔。”

  “……”辛蕊本就郁郁寡欢，闻言心头火起，“你赔得起吗？”

  “你一根三心草，我有什么赔不起的？”

  “独眼狗！”

  程义正色变：“你再喊一声？”

  辛益正环视海岛，看有没有可疑之处，忽然听得身后传来激烈的争吵，回头一看，见辛蕊跟程义正在那里骂得火花四射，想起辛蕊先前说的那句“独眼狗喜欢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观海园建在海岛上，占据了整座岛屿三分之二的面积，可以说，除开岛后那一片森林，剩余部分全部是观海园的楼亭台。

  齐岷一行的住宿被安排在园西，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建着三座错落有致的客院，座座都是丹楹刻桷，画栋飞甍，极尽奢靡之风。

  程义没有提前安排具体的住房，让齐岷等人自由决定，见齐岷把虞欢安排在他所住的那间院子里，不由打：“齐大人倒是一点都不避嫌。”

  齐岷不以为意：“齐某肩负护卫之责，一直如此。”

  程义正挑眉，点点头：“也是，反正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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