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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予又往桥那边走了几步，说：“我刚才在房间里听见有声音，就出来看一看。”

  戚6轻描淡写地说：“有小孩起夜哭闹，别在意。”

  “不像，”司予摇摇头，皱眉说，“会不会是山里有什么野兽下山了……”

  “司老师不用操心，你是客人，”戚6立起手掌，那是一个打断的手势，他说，“我过去看看。”

  他的言外之意司予听懂了，两人的视线在沉郁夜色中撞到了一起。

  戚6戴着兜帽，帽檐压得很低，皎洁月光只照出他轮廓精致的下半张脸，勾出近乎冷厉的线条。

  片刻后，司予率先结束这场无声的对峙。他低下头，勾唇淡淡一笑，再度抬头后脸上又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

  他在原地小跳两步，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瑟瑟抖地说：“那就好那就好，这天也太冷了，昼夜温差可真大，我先回屋躲被窝里暖和去了！戚先生辛苦了！”

  “应该的。”戚6微微颔，转身往桥的那头走。

  “戚先生！”司予突然出声叫住戚6。

  戚6停下脚步，偏头问：“嗯？”

  司予微笑着，语气轻松，就好像是谈论今天的夜色实在不错：“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那种东西吗？就是类似……鬼怪之类的。”

  话音刚落，司予听见戚6似乎出了一声轻笑，声音低沉，沉的好似要融进这片墨色中。

  司予敏锐地捕捉到这声轻笑中还带着一些别的情绪，似乎是自负，还有……蔑视。

  月光下，戚6的下颌光洁如白玉。

  司予在草坪上抬起头，看见桥上那人噙着笑意的唇角，瞳色血红，一颗锋利尖牙抵着下唇。

  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等定睛再看时，戚6的瞳孔漆黑如墨，唇边也没有什么尖牙，仿佛刚才看见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司老师，”戚6的唇形很漂亮，唇线分明，唇色很淡，说话的时候上下两瓣嘴唇开合，如同城堡里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那种东西吗？比如光明，又比如……黑暗。”

  第14章物竞天择

  凌晨十二点十五分，古塘村村口。

  公告牌上贴着一张卡通海报。海报色彩鲜艳，四面缀着花边，画中老少一家五口人围坐在圆桌边，老人脸上笑出褶皱，小孩靠在爸爸肩上眉飞色舞，桌上放着一部智能手机，顶端一行字加红加粗——4g网络已全面覆盖古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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