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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沒出聲，而是看向那雙無力垂落的腿，散發自我厭棄，一副隨你便吧，反正我都是一個廢人了。

虞初哭笑不得，還真的演上了。

他站在男人面前，伸手，幫他解開扣子。

以前的楚辭還會用一模一樣的睡衣矇混過關，直到兩人都知道對方在演戲，就乾脆想穿什麼穿什麼。

虞初的手長得很漂亮，每一根手指的線條弧度恰到好處，骨節分明，薄薄的皮膚下面青筋稍顯，不知道是不是體溫高的緣故，他的每根指頭，甚至是骨節處，都會浮著一層淡淡的粉。

淡青和淡粉出現在一個畫面里，煞是好看。

但他的手掌並不算十分細膩，有薄薄的繭，左手的內腕處還有一道淺淺的疤。

楚辭的眼神微頓，猛地抓起那隻手，盯著看了良久，沉吟。

他百分百確定，在此之前沒見過這道疤。

因為在虞初熟睡的時候，楚辭會細細把玩他的每根手指，記得他手掌上的每一道紋路走向，每一道薄繭的觸感，親過他的每一根指節，腕骨，所以，他十分篤定在這一刻之前，根本沒有這道疤。

就像小變態鼻樑上的那顆小痣，都是憑空出現的微妙細節。

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根本不會發現這些細小的變化。

「怎麼了？」虞初納悶，以為楚辭又不願意了。莫非是害羞了？死變態還會害羞？

「怎麼來的？」

虞初不解，直到看向被楚辭輕柔撫過的淺淡疤印，眼底浮現訝異，什麼時候出現的？

「幾個月前不小心傷到的。」

虞初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繼續幫他解扣子，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楚辭擰眉，他在說謊，這道疤一定大有來頭。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一無所知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離小變態很遠。

遠到或許有一天，他再也無法觸碰到他。

第38章

時至今日，楚辭再也沒辦法勉強用第二人格，去解釋虞初和之前那個「虞初」之間，有諸多不同的原因。

他眼前的這個小變態，和之前那個，一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獨立的身體，性格，過往，他的小變態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個體。

只是因為這個奇怪的世界掩蓋了他的真實身份，讓他在別人眼裡變成了虞家的那位真少爺，然後他再用這個身份來親近他，保住自己的性命。

虞初之所以出現，或許是這個奇怪的世界將他送到了他的身邊。

男人凝視那雙繼續有條不紊替他解開衣服的手。

小變態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別有所圖，哪怕楚辭的心裡早已經有了底，此時此刻還是升起了微妙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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