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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锦缓缓睁开眼，赫连恒可恨的嘴脸已近在咫尺。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道：&1dquo;老子都未躲，你还扎不准么?”

  温热的血从侧颈细小的破口里流出来，在他颈间留下一抹耀目的红，渗进了他的衣领里。

  赫连恒看着血迹，很快目光便落在了宗锦的眉宇间，淡淡道：&1dquo;不怕死?”

  &1dquo;有什么好怕的。”宗锦硬生生扯起嘴角，狼狈地笑起来，&1dquo;天下谁人不会死?不过也就是个死而已。”

  ——他又不是没死过。

  ——保不齐他这次再死了，再换具身体重来一遍借尸还魂呢?

  男人松开了匕，像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似的，突然掐住了他的下巴：&1dquo;你和尉迟岚是什么关系?”

  &1dquo;什么什么关系&he11ip;&he11ip;与你何干?”宗锦喘着气道。

  &1dquo;你说你是尉迟家的人，说洛辰欢和你有杀父之仇&he11ip;&he11ip;你父亲是谁?”

  &1dquo;与你何干?”

  赫连恒的手顿时收紧了，指劲儿毫无收敛，掐得宗锦脸颊凹陷，忍不住上手去掰那几根指头。

  可宗锦的力气在赫连恒面前，不过蜉蝣撼树。

  &1dquo;你莫不是想说尉迟岚是你父亲，而他是遭洛辰欢之手遇害?”男人身体压得愈低，头垂下来落在宗锦胸口，&1dquo;尉迟岚不过二十六，不可能有你这个年岁的孩子。”

  &1dquo;&he11ip;&he11ip;”

  &1dquo;说话。”

  &1dquo;松开，”宗锦吃力地挤出几个字来，&1dquo;你不松开&he11ip;&he11ip;我怎么说&he11ip;&he11ip;”

  男人当真松开了点。

  他手才松，宗锦便咳嗽起来，咳得脸上充血泛红，一双眼睛噙着泪，却凶恶如豺狼虎豹地直直盯着他，一刻不离。

  并非只是因宗锦和北堂列说的那些话，就让男人有此疑问。而是因为&he11ip;&he11ip;太像了，实在是像。和尉迟岚曾在两军对峙时遥望过一眼的北堂列都觉得像，更不必说他——他曾和尉迟岚交手，打得不分胜负。

  宗锦捂着喉咙咳嗽了半晌，又摸到侧颈上的血，将手挪到自己眼前看了看。

  &1dquo;反正我就是和洛辰欢有仇，”小倌说得极轻，诱使男人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去听他的话，&1dquo;也是他杀了尉迟岚。”

  &1dquo;证据?”

  &1dquo;没有证据，”宗锦说，&1dquo;你爱信不信&he11ip;&he11ip;!”

  小倌话音未落，突然了难。他沾着血的手忽然勾住男人的脖颈，这一下像是牟上了全身的力气;他没能把男人直接拽下来，倒是借着力绷紧了腰，上身倏然抬起来，贴上了赫连恒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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