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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试着起身，各处的伤便开始抗议，尤其是右肩。他低头瞥了一眼，包扎处有鲜的血液渗出。那一剑刺得深，想来还需要很久才能痊愈。

  自己倒不是在乎这伤有多痛，只是担心会影响到日后动武。

  心事重重地下了床，季别云披了一件外衣，一步一挪地走出了房间。

  别苑与王府比起来很是小巧，没有多少居住的痕迹。附近都是差不多的民居院落，隐约能听见闹市的声音。然而刚走出他居住的一厢小院，便看见月门旁站着两位佩刀侍卫，一动不动分列两边，给他吓了一跳。

  都是曾在王府里打过照面的熟面孔，但此刻这两人却称呼他为季公子。

  季别云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不迭往外走，想要逃离这尴尬的局面。一路往外走，到处都有侍卫驻守，他深刻感受到了王爷对他的重视，心中更加别扭。

  他打算在别苑附近走走，却被大门口的侍卫劝阻，说是登阙会上行刺之人可能还在逃窜，让他不要独自出门。

  季别云正在犹豫，便听得外面的巷陌之中有脚步声渐近。

  他第一个念头以为是观尘那和尚又回来了，不仅慌乱，心中还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守着他一整夜。而且那人偏偏是观尘，这么个八风不动又不爱说话的性子，他道不道谢都觉得别扭。

  季别云难得生出逃跑的心思，脚下刚转了个弯，便听得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1dquo;别云!”

  他连忙回头，惊讶道：&1dquo;方慕之?”

  情急之下他直接连名带姓地叫出相府少爷的名字，幸而方慕之不在乎这点虚礼，几步走了过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1dquo;听说你丢了半条命，如今才过一日便能下床走动，看来是谣言了。”

  季别云拉了拉外袍衣领，将里面又出血的伤口藏好。

  &1dquo;听说?”他挑了挑眉，&1dquo;听谁说的?”

  方慕之摆了摆手，不请自来般朝别苑里走去，还转过身让自己的小厮等在外面。季别云阻止的话卡在喉咙里，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1dquo;整个宸京都在谈论你，想要不听到都难。昨日我没去，下午的时候就有小厮兴致勃勃跑来跟我说，今年登阙会上出了个倒霉的疯子。”说到此处，方少爷戏谑地瞥了他一眼，&1dquo;被开了刃的真剑捅穿肩膀，还能在雨里又打了好一会儿，刚赢下来就倒了，还有好多人以为你是死了。”

  季别云眉头皱起，外面的人就是这样说他的?倒霉的疯子?

  &1dquo;倒霉我承认，但是我哪里疯了?我神志可清醒得很。”

  方慕之忽然压低声音：&1dquo;行啊，既然你神志清醒，那你告诉我，杀你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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