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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寧把濕漉漉的衣服脫了下來，丟到一邊，有些笨拙地給浴缸放水，他身上皮膚很白，見到他身上確實沒有見到有多餘的傷口，6知寒轉身出去了。

架子上有很多瓶洗浴的瓶子，但認字量很有限的幼稚園小朋友根本分不清。

小姜寧心一橫乾脆隨便用了一瓶，擠了好幾泵沐浴露，糊在頭上給自己洗頭髮。

6知寒拿著毛巾和衣服進來，「家裡沒有你合身的衣服，所以你只能暫時穿我的。」

他把姜寧的髒衣服拿起來，丟進洗衣機里，聞到空氣里飄著很濃的沐浴露味道。

頂著一頭泡泡的小鬼完全搞不定獨立洗澡，摸了半天就在自己手邊的花灑。

6知寒：「……」

他拿起花灑，淡淡道：「閉眼。」

溫和的水流沖走了泡沫，小姜寧又重活了過來，眼睫毛被水打得濕漉漉的。

6知寒停頓了幾秒，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沒有放下花灑，而是繼續替小鬼洗起了澡。

兩人難得氣氛融洽。

坐在浴缸里的小孩抱著膝蓋問：「阿姨什麼時候回來啊？」

6知寒道：「要過幾天。」

姜寧問：「噢……過幾天是幾天啊？」

6知寒：「……」

他把洗乾淨的小鬼從浴缸抱出來，濺出來的水珠打濕了他的袖子，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用溫暖芳香的毛巾將他裹起來，許久之後道：「我也不知道。」

洗完澡又被擦乾，原本灰撲撲的小老鼠又變成了糯米糍，渾身上下都是香香的。

6知寒把架子上的校服拿下來，那是一件他穿起來已經小了的白襯衣，但套在姜寧的身上顯得格外空蕩，下擺長長的拖到了膝蓋下面。

這衣服顯然不合身。

但對什麼都好奇的小鬼一點也沒有表示出不滿意，反而覺得有，甩著袖子就往外跑，小腳踩在地上啪嗒啪嗒的。

6知寒收拾好浴室的混亂，再次走出來時，他的床上多了一團鼓起。

他打開床頭的夜燈。

被光線刺激的小姜寧嘟囔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像是一團把自己包起來的蠶蛹。

怕他呼吸不暢，6知寒把床頭的燈調節到最暗的亮度，坐在床邊把被子的一角掀開。

和醒著時的鬧騰和可憐巴巴不同，睡著的小孩總是會讓人覺得乖巧，洗乾淨的小孩臉蛋紅撲撲的。

6知寒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門外響起了門鈴聲，他才收回視線，從臥室走了出來。

現在夜已經深了，會在這個時候到訪的人基本只有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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