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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廣志肉眼可見得局促不安，眼神閃爍，「不知道啊……」

「嘭！」

趙山重重地拍桌子，茶缸蓋兒都顛起來了。

劉廣志嚇了一跳，害怕地看著他。

「你看你幹得是什麼事兒！」趙山手指生氣地點他，「你差點兒把自己折進去！」

劉廣志表情僵硬，結結巴巴地說：「大、大隊長，你別嚇唬我，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兒……」

到這地步，他還能裝作不懂，心理素質可真是不錯。

趙山不跟他賣關子，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舉報信不是你投的還能是誰投的？你那腦子都在想啥？你們夫妻倆自個兒幹的好事兒，站得住腳嗎？」

劉廣志汗都下來了，還想否認，「大隊長，我……」

趙山抬起手，不讓他說話，「趙柯工作上就沒犯啥錯誤，到公社一解釋，根本啥事兒沒有，倒是你，要不是我攔著，趙柯當場就要跟書記舉報你和鄭廣梅虐待孩子。」

鄉下人，無知無畏，可怕官怕管，尤其劉廣志還認識幾個字，一聽說趙柯要反過來舉報他，膽子一下子就小成針鼻兒，臉白如紙，「大隊長，我不會被抓起來吧……」

他明顯慌得忘了趙山說「攔著」了。

「我攔下了，沒讓她說。」趙山皺眉，「年輕人氣盛，不管不顧，我是大隊長，不能看著一個生產隊的社員們鬧到不能收場的地步。」

劉廣志心一松，沒繃住，眼眶通紅，一個勁兒地道謝。

「你看你這齣息，對樹根兒不好的時候咋沒想想呢！趙柯又沒直接去派出所報警，哪能抓你？根本不是一個部門的事兒。」

劉廣志哪知道部門不部門的，就以為都能抓他呢。

但他現在知道抓他要去派出所報警，也一絲一毫都沒放鬆下來，直求趙山多為他說說話，別讓趙柯去。

「我攔下趙柯，是為了咱們生產隊的團結，你知道我叫你過來是為了什麼吧？」

劉廣志腦子緩慢地轉動，試探地問：「不讓我找樹根兒了？」

他還不甘心，「可樹根兒是我兒子……」

趙山又重拍桌子，教訓：「你還知道他是你兒子，有那麼對親兒子的嗎？」

劉廣志不敢回嘴，垂下頭。

趙山緩了緩，拿起茶缸喝了一口水，道：「我的意思，這個事兒得落個錘，各退一步，你簽個字，以後樹根兒就歸大隊管，我拿這個堵住趙柯的嘴。」

劉廣志倏地抬頭，問：「樹根兒不是要跟顧校長和吳老師嗎？」

「樹根兒是大隊的孩子，就算在學校，他們也只是照顧。」

顧校長和吳老師的人品，趙山很信任，可兩個人是知青，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將來不會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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