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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厅大门,经过门口的小天使木雕,李燃伸手到背后把天使的翅膀给掰了下来。陈见夏惊呆。
&1dquo;你干什么?!”她不敢声张,用气声吼他。
他献宝似的,给她看翅膀褶皱处刻的一行小字:西郊模具厂。
&1dquo;做这个天使的工人是我爷爷的朋友,店里含含糊糊拿这个天使蒙人,说是古董。我小时候跟我爷爷路过这里,手贱把天使翅膀抠下来了,吓死了,后来才现是楔形镶嵌,还可以安回去的。”
他说着就把翅膀给小天使安了回去,咔嗒一声,&1dquo;都十一二年了吧,质量真好,未来可能就真是古董了。”
&1dquo;嗯,”见夏弯腰凝视着天使的眼睛,&1dquo;过十年我们再看。”
人生还长。
陈见夏懵懵懂懂地跟着李燃在街上晃,心情复杂。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宿舍了,早点睡觉,早点回归自己的世界里,好好应对逃不开的振华一班。然而看着满街的流光溢彩,她是真的舍不得。
她的目光和街灯胶着不分。
李燃百思不得其解。学校就在这趟老街不远处,步行不过十五分钟,这姑娘跟谁生离死别呢?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1dquo;明天还要上课呢,我送你回宿舍吧。”
见夏点头称是,很快又摇头:&1dquo;不用送我,就几步路,我自己回去。今天真谢谢你了,改天我一定回请你吃饭。”
李燃不以为意地一笑。
&1dquo;你要是喜欢逛这条街,周末可以随时散步过来,又不远。”
见夏默默点头,&1dquo;我知道。”
李燃朝着学校的方向走了两步,本以为见夏会跟上,一回头,她还在原地盯着背后的西餐厅,痴迷的样子让他心中一软。
&1dquo;陈见夏,你怎么了?”
见夏摇头,小跑了几步追上他。
&1dquo;你舍不得?你要在这里待三年呢,有的是时间。”
&1dquo;可是,”见夏低头认真地小声说,&1dquo;我什么都不懂,走马观花,都糟蹋了景色。”
李燃失笑,&1dquo;你逛个街都跟参加高考似的那么认真?累不累啊?”
见夏没有解释。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李燃会明白她的这些小心思。就没有人明白过。层层词不达意的交谈背后,是陈见夏的自卑和无力感。
&1dquo;那下次,我陪你吧。”
见夏惊喜地抬起头,路边灯柱在她眼底点亮两盏橙色灯火,让李燃忽然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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