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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直腰身,不着痕迹地显露出傲人的身姿,收起先前的失态,冷漠地说道:&1dquo;燕二郎,我有事要和你说。”她这话明是对燕锦衣说,却是在暗示沐春风离开。
沐春风也觉这事该由燕锦衣自己处置,正想松开手,却听燕锦衣说道:&1dquo;她是我妻子,二姑娘要说的事无需回避她,反正最后我也要告诉她。”
&1dquo;你&he11ip;&he11ip;”刀灵云用怨恨的眼神瞥了沐春风一眼,看了看她的装束,突然说道:&1dquo;明明还是个闺女,居然就称夫道妻,不是说汉家女子最重名节的吗?”
&1dquo;姓刀的&he11ip;&he11ip;”燕锦衣大怒,他那个称呼不过是在提醒刀灵云他与沐春风的关系,刀灵云的故意曲解完全是一个侮辱。
沐春风却轻轻捏捏他的手心,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轻笑道:&1dquo;若非这场无妄之灾,我早就是二郎的妻子。当然,即使有些曲折也不会改变什么,那这称呼又有什么不对呢?这名分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定下来的,又不是用别的法子强得来的,哪里不守名节了?”
刀灵云倒吸一口冷气。她因为燕锦衣用计逃跑而愤怒不已,都忘了那夜本来是她要设计燕锦衣。虽然不知道沐春风的话是不是暗指她给燕锦衣下药,可不能不怀疑燕锦衣走后药效作而和沐春风做了什么。
即使明知道这两人的婚事已是不可改变,但一想到自己无意中提前让他们成了好事,一想到他俩苟且之后还会嘲笑她为他人作嫁衣裳,刀灵云肚子里的气就更多了。她却不知燕锦衣至今还在埋怨她用的迷药不管事,一口茶水就解了,害他总被某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1dquo;妹妹,你有什么话要跟燕大人说就好好说嘛,扯这些做什么?”一直旁观不言的刀灵雪见状忙劝道,她跟着来就是怕性情刚烈的妹妹一时怒极做出不智之举,这里可不是他们刀氏一家独大的勐卯城。
听了姐姐的话,刀灵云冷静了些,她是来找燕锦衣讨要一个说法,没必要和这女子纠缠。她再看向燕锦衣,现那人正眼含期盼地看着她。她的心里一阵苦涩,知道燕锦衣是盼着她赶紧说完走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回那个在战场上掌控一切的将领,可在这男人面前,一切都变得好难。
&1dquo;燕郎,那天的事你就不肯给我一个说法吗?”话说出来时,不是她所想要的斩钉截铁,而是充满了幽怨。
那一夜,虽说刀灵云同样不怀好意,但最后却是燕锦衣利用她的信任和感情而逃之夭夭,甚至是在与她亲近之时打晕了她。虽然没有真正毁了她的清白,但一旦传扬出去也是百口莫辩。百夷女子热情并不意味着不在乎名节。
这样的意外里,女人总是比男人容易吃亏,燕锦衣也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只把真相告诉了沐春风,对其他人都没有说得太明。对于刀灵云,他心里多少也有点愧疚,如果刀灵云是真正的汉族闺秀,出了这样的事不嫁他为妻便要上吊自尽。当然,他并没有后悔,这事再来一次他也照做不误。
&1dquo;燕某做的事是有些不地道,可那也是情势所逼,为着保全性命,面对敌人使些手段也是可以的。这一点,二姑娘应该比燕某更清楚才是。”因为刀灵云幽怨的语气,燕锦衣变得谨慎起来,他可不想被定性为一个险些污了人家清白的无耻之徒。
&1dquo;我们之间只是敌人的关系吗?”刀灵云觉得很委屈,燕锦衣明明知道勐卯与朝廷的协议。
燕锦衣立刻反驳道:&1dquo;难道二姑娘有把朋友关起来的喜好?”
&1dquo;我&he11ip;&he11ip;”刀灵云一时哑口,说到底她也一直没有信任过燕锦衣,最后若非是破釜沉舟也不会给了他近身的机会。
&1dquo;燕大人,这并非是我妹妹狠心,只是那时还要瞒着、瞒着那些叛贼,所以只好委屈燕大人。”刀灵雪倒不是硬要撮合妹妹与燕锦衣,只是不忍心看到妹妹因此而憔悴、失态。她说话时有些吞吐,是因为那些&1dquo;叛贼”中就包括她的前未婚夫,曾经可以憧憬的未来现在又变成了一片未知。
&1dquo;好了,敌对之时不管做什么都是情由可源。我打过你,你抓过我;我骗过你,你也设计过我,何论谁对谁错呢?现在贵部落已经归顺朝廷,那我们当然不再是敌人,这时再来追究过去的对错就更没什么意义了。不过既然二姑娘特意提了起来,那燕某就郑重向你道个歉,你对我做过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一切就到此为止吧。”燕锦衣没有耐心了,不管刀灵云到底想干什么,他都觉得还是离她远些较好。
燕锦衣语气里流露出来的不屑与不耐让刀灵云感到刺痛,就在她怔愣的时候,燕锦衣已经拉着沐春风走开了。
&1dquo;等等!”她恍过神来,忙又追了上去。&1dquo;那时你当我是敌人,又是受我所迫,不乐意也是应该的。那现在呢?现在你可还愿娶我?”
&1dquo;那怎么可能?”燕锦衣终于被她的大胆吓到了,赶紧握紧沐春风的手,生怕她一生气就甩手走人。
&1dquo;为什么不可能?我哪点不如她?”
燕锦衣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沐春风也颇有些无奈地冲他笑笑,他却忽地心里一甜,转身笑道:&1dquo;你与她谁强谁弱又与我何干?二姑娘莫非以为比她强我应该娶你?二姑娘敢说你就是这天下最强的女人?”
经历了这么多,燕锦衣也比以前稳重了许多,如果还是以前那个傲慢又冲动的燕二郎,恐怕早就指着刀灵云大骂厚颜无耻、不守妇道云云。
可他这一连三问倒把刀灵云问住了,也亏得是坚韧的二姑娘,咬了咬嘴唇又问道:&1dquo;我没想过要把你们分开,哪怕你要我做小都可以,这样也不行吗?”
燕锦衣皱起了眉头,他怕的就是这样,他更宁愿刀灵云凶巴巴地与他打一场。
&1dquo;二姑娘,我俩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想再多个人夹在其中,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1dquo;三个人就不能过平安日子吗?你们汉家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
&1dquo;二姑娘是土司爱女,多得是愿意娶你为妻的男子,又何苦非要居于人下?”燕锦衣觉得自己像是要疯了,不住地捏沐春风的小手,示意她赶紧&1dquo;救驾”。
&1dquo;我偏要嫁给你!”只怕刀灵云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想嫁燕锦衣而坚持,还是因为燕锦衣不肯娶她而坚持。她只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努力去争取。
&1dquo;二姑娘&he11ip;&he11ip;”不知是因为燕锦衣的求救,还是感慨眼前百夷少女的顽固,沐春风终于开口了。
&1dquo;不要你多嘴!”刀灵云不假思索地回道,如果不是情势不允,她真的很想杀了这女人。刀灵雪忙拉住她,生怕她冲动起来。
沐春风也拉住了即将暴怒的燕锦衣,冲刀灵云笑道:&1dquo;二姑娘这话可错了,二郎想要纳妾,不得我允许怎么能成?”
刀灵云一愣,忽而想起燕锦衣正是因为怕这女子生气才不敢纳妾,忙换上一脸笑容,语气委婉地说道:&1dquo;姐姐莫气,妹妹刚才也是一时气晕了头。妹妹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想过和姐姐争什么,只要能和燕郎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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