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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滕错很久都没有动作,他很深地低着头,沉声问:“像吗?”
庞叔并不明白。
“你当初杀死滕叔叔的时候,”滕错骤然抬头,认真地问,“是不是和我一样的姿势?”
庞叔大惊失色,但滕错的脸已经变得阴恻而狠毒。他举起匕,刺进了庞叔的心脏。
利刃极深地刺入,一直在血肉里没到刀柄,心脏被迫承受住这一下突来的力度,在闷痛里挣扎着胡乱跳动。但那只是它彻底停止前最后的挣扎,血顺着前胸流下来,庞叔倒向地面。
滕错没有拔出匕,因为当初用来杀害滕勇安的那把刀就是那样被留在了滕勇安胸前。他只是在庞叔身边蹲了下来,一只手臂很随意地搭在膝头,洁白的手指就垂晃在庞叔眼前。
他的眼依然很红,但那里面盛着的是见了血的兴奋和得以报仇的快感。几秒前的柔和以及迷惘已经无影无踪,妖邪的皮囊就在他的骨中,似乎转一次脸就能变一个人。
他用那双诡丽的眼盯住了庞叔,说:“我知道,是你杀了滕叔叔。”
地上的庞叔喉间混乱,没有能够说得出话。
“滕叔叔当初的尸检报告我拿到了,他被一把刀从斜上方刺进右侧胸膛。”滕错的语调愉悦,声音奇异地柔媚又沙哑,他说,“你是尘先生座下最得意的杀手,又高,又是左撇子。”
他早在庞叔第一次对他掏枪的那一次就看出了端倪,一直压到此刻动手,受了感化后再夺走希望的痛苦,他也让庞叔尝到了。
“我说谎了,”滕错说,“我怎么会不明白父子之情。我曾经也有过的,可是你们毁了它。”
他近距离地看着鲜血浸入土壤,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秋夜。这次那双含满妖气的眼是真的濛上了湿雾,滕错丝毫不移动眼球,看着庞叔逐渐咽气。
他在庞叔停止搐动的那一刻仰起头,疯狂地大笑起来。
从喉咙中溢出的音就像是断了弦的琴,颤抖着响彻山林,支离破碎又痛快至极。这是对悲剧彻底的释放,是对命运带血的控诉,是一个孩子在多年后终于可以面对过去和牺牲的警官的快乐。
空气里带着很重的水汽,滕错垂眼时泪落泥土。他用沾了血的手点了根烟,插在了土地里。
“滕叔叔,”他双膝触地,又哭又笑地说,“你看。。。。。。你看一眼。。。。。。你看到了吗。。。。。。”
阳光跃落密林,滕错迎着它抬头,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风温和地旋过,一如当初的触感,仿佛是在给他回应。
“滕叔叔。。。。。。”滕错低下头,像是承接长辈摸揉顶的少年。他闭上了眼,喃喃地叫:“滕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1oo章烈辉
热带丛林里的正月末尾并不过分寒冷,人只用穿冲锋衣,在风过的时候得以抵挡。滕错在自己的帐篷里只穿着件高领衫,头扎起来了。
外面有守备和巡逻的人,来往间暗影涌映在帐篷上,滕错的眼就半眯在交替的明晦里。他用细长洁白的指捏抬着小芋头的下巴,在给小孩儿上药。
滕错下手也不温柔,纱布点在淤青上,疼得小芋头咧着嘴快要哭出来,几次扭头,都被滕错钳着脸又转了回来。
“再动?”滕错声音里带着威胁,“还想疼就直说。”
“不,不想。”小芋头忍着不动了。
他先前被于行打得狠极了,眼圈淤血,脆弱的颧骨挨着了打击伤,半张脸肿得像馒头。底下的兵接触不到好用的药,但滕错弄到了,要不还得恶化。
他们已经在瀑布边暂住了快一个星期,期间滕错和于行一起负责众人的吃住和营地的安全,但尘先生的饮食起居由老人亲自来。接连损失了支柱型人物,两个儿子死在自己人手里,最值得托付的蓝蝶战死,副手庞叔从十几年前就变了心,这些变动加在一起,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真正地打击到了尘先生。
花园的领到底不是始终意气风的年轻人,尘先生如今很少出帐篷,时刻把保镖带在身边,每天下午都要见滕错和于行,询问营地的安保问题。他不再信任包括滕错在内的任何人。而且已经在联系境外的买家,等到那六百公斤货一脱手就走。
滕错收拾东西,问小芋头:“吃不吃糖?”
小芋头站了起来,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滕错挑了下眉,没说话,给自己剥了一颗。
“滕哥,”小芋头垂头看着他,慢吞吞地开口,“那天你带着人去边境,是去救尘先生的。。。。。。对不对?”
糖纸在指尖被灵活地折叠,滕错没抬眼,“嗯”了一声。
这孩子最近窝着别扭,滕错早看出来了。而小芋头并不是自己闷着疑惑的人,他也没那个本事,他小声说:“他杀了我哥。”
滕错用糖纸叠出个青蛙,语调轻松地说:“对啊,所以呢?”
他把纸青蛙托在掌心欣赏了一下,按着跳了跳,然后也站起了身。
“你哥死了又怎么样?”他颔牢牢地盯着小芋头的眼,嘴角还带着笑,阴沉地说:“本事大了,因为一条人命,想在花园里搞谋反那一套嘛?你现在端着枪冲进尘先生的帐篷崩了人,你看你自己什么下场。”
他披上鬼魅的皮,脸一抹就变了样子,对人命轻描淡写,让小芋头当场就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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