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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监测不到。”

  &1dquo;给呼吸机加压。”

  &1dquo;氧气压不进去。”

  &1dquo;准备强心针。”

  &1dquo;心跳有恢复迹象，又不行了。”

  &1dquo;电击。”

  特护病房里传出两声&1dquo;嘭嘭”的声音，接着又是两声。

  &he11ip;&he11ip;

  值班医生将口罩取下来，朝着庄梦楠摇摇头：&1dquo;死亡时间记录下来了吗？”

  &1dquo;凌晨四点十五分。”

  庄梦楠沉重地走到冯焰欣的病床前，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几个护士说：&1dquo;把仪器撤了吧。”

  值班医生刚走出特护病房门，门口的两个刑警马上迎了上去。

  庄梦楠将心电图仪的架子推到门口，又回到冯焰欣的病床前，拈起冯焰欣身上的白被单，轻轻拉向冯焰欣的头部。

  就在被单即将盖上冯焰欣眼睛的那一瞬间，冯焰欣的双眼&1dquo;唰”地张开，肿胀的眼眶中，黑眼珠的周围，虹膜边上全是血，两颗浑浊的泪珠象挤出的血珠一样，滚出眼眶，眼中的神色，满溢着怨恨。

  不等庄梦楠反应过来，冯焰欣一只黑糊糊的手伸出被单，一把抓住了庄梦楠的右腕。庄梦楠觉得自己的双膝在不断地磕碰，身子象一根针一样挺直、僵硬。

  冯焰欣那比常人大两倍的头，在枕上一跳一跳，努力想抬起来。她的喉咙里&1dquo;咕噜、咕噜”地响，出风吹过哨子般的声音，她试图说话。庄梦楠能听出些音节，但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她感觉胃里一阵难受，赶紧用空出的左手捂住嘴，抑制住自己，她的右手怎么也挣不脱冯焰欣抓住她的那种黏糊糊、滑腻腻的恶心感。冯焰欣的头离庄梦楠如此之近，以至于庄梦楠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那种死亡的味道。

  冯焰欣放弃了抬头的欲望，只用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可怕地死盯着庄梦楠的眼睛，喉咙里终于出一个清晰、嘶哑的音节：&1dquo;你——”，接着，她嗓子眼里&1dquo;呼”的一声，全身软塌了下去。

  抓住庄梦楠右腕的力道一松，庄梦楠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冯焰欣垂在床边的手在庄梦楠眼前晃动着倾斜起来，那肿胀的焦黑充满了天空。意识象潮汐一样，迅退出了庄梦楠的脑海。

  3

  浴缸中的水开始有些凉了，庄梦楠睁开眼睛看着结满冷凝水的浴室天花板，脑海中充斥着冯焰欣的模样，每当此时，庄梦楠的心就潮湿得能挤出水来。

  一身轻松的庄梦楠走出浴室，将木地板擦得干干净净，把凌乱的房间也稍事收拾了一番，她撑着扫帚，站在阳台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一声轻微的&1dquo;咕噜”声吓了她一跳，好半天，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肚子饿了出的抗议声，她松了口气，淡淡地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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