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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分别,许是知晓崔骥征仍在南京,并无多少离情别绪,久别重逢之后再度别离,难免伤怀。
崔骥征缓缓道:“先前读《说岳全传》,里头有诗我很喜欢,此情此景倒是意外的合适——几载飘零逐转蓬,年来多难与兄同。雁南燕北分飞久,蓦地相逢似梦中。”
朱厚炜瞬间想起当年自己给他雕的那块雁衔梅花佩,轻叹道:“衡阳一去无留意啊……”
“殿下赠我之玉,我若无差事,一直都贴身佩着,只是此番凶险便未带在身上。”崔骥征笑得杏眼弯弯,“殿下放心,我极喜欢。”
老大岁数竟还在意这些细微末节,倒是真回去了,朱厚炜只觉一张老脸如同胸口崔骥征所赠暖玉一般烫,忙引开话题道:“我看你穿着麒麟服,是镇抚使?”
“嗯,北镇抚司。”此司专理诏狱,不必经过刑部便可自行审讯乃至处决,死于严刑拷打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令人闻风丧胆。故而崔骥征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想从中读出不喜恐惧。
然而朱厚炜在现代便看过无数锦衣卫相关的影视剧,加之早有猜想,也并不十分惊愕,笑道,“来日我若是被人构陷往诏狱一游,骥征可得救我!”
“殿下光明坦荡,怎么可能会有那一日?”崔骥征勉强笑笑,忽而正色道,“虽说是疏不间亲,但我可能明日便要回京,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朱厚炜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陛下至今无嗣,按皇命祖训,便该由殿下或是殿下的子嗣承继大位。不瞒殿下,前些日子太后已经明令陛下赐婚,都被陛下以先帝遗诏推却。”崔骥征颇有些不自在,又掩饰般地冷笑一声,“并非我刻意打听,而是陛下差人专门告诉我的。”
朱厚炜更尴尬了,“此番伴驾,我一定找机会消弭误会。”
崔骥征摆手,阴郁道:“那倒也不必,我暂时也不想娶妻,正好做个幌子避一避,横竖我兄长已有子嗣,也不需我传宗接代。”
朱厚炜心中仍是决定和朱厚照就此分说清楚,又取了纸,写下数个名字,“这些人都是从前我在撷芳殿时结交的,多是些内侍宫婢,主要都曾受过我的恩惠,这些年音信全无,也不知有多少仍然可信。不过这个葛太医医术相当了得,也是可信之人,你如今常身陷险境,难免有些伤病,若有不对你便立刻差人寻他,只需说‘南囿秋风冷,东郊时雨凉’即可。”
南囿秋风和东郊时雨是李东阳所评燕京八景之一,也许这位葛太医和李东阳也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崔骥征心念一转,将那字条看了几遍,确定背熟后烧了。
“殿下身边的锦衣卫,我并不全然熟识,而以殿下之能,想收服他们也并非难事。只是其中有一两人怕是和江彬有些牵扯,殿下不可不防。”外头隐约有些人声,保险起见,崔骥征凑近,贴着他耳朵报出那两个名字。
大门被猛然推开,朱厚照一马当先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钱宁等寥寥数人,此刻众人均满脸惊愕,随即又隐含暧昧地看着他们。
崔骥征率先反应过来,立刻跪伏在地,“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臣万死!”
朱厚炜没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请罪道:“臣万死。”
行了个一模一样的礼,他才意识到不对,又按照亲王的礼制重行礼。
果然就听朱厚照笑眯眯道:“朕来的不巧,未打扰你们吧?”
崔骥征不知如何应答,干脆垂不语,朱厚炜莫名亦感到尴尬,便道:“皇兄这一路可还太平?不曾碰到什么宵小吧?”
他提及正事,崔骥征赶忙道:“禀报陛下,约莫半个时辰前,臣等巡逻之时听闻有刀剑相交之声,匆忙赶去现竟有数名死士伏击蔚王,幸得蔚王府诸人以死护主,方不曾酿下大祸。”
朱厚照赶紧查看朱厚炜伤势,见确实不严重,方放下心来,冷声道:“此事务必要彻查清楚,这些人可得好生着实审仔细了。”
这黑话朱厚炜从前也曾听过,又是“好生”,又是“着实”,这些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已是注定。
他蹙眉道:“臣自就藩,此次乃是头回离开藩地,自认也不曾得罪过……”
他顿住,迟疑道:“我先前为了骥征,在南昌与宁王的一个幕僚有些龃龉,宁王府追出来搜查我的车队,我甚至怀疑宁王本人便混在其中见了我一面。”
此刻至少有三人心中均是惊涛骇浪,均未想到他竟这么轻易地就将底交了出来,似乎对皇帝毫无保留。
崔骥征是暗自庆幸一路都向上峰报备,也猜到朱厚炜心地光明,不会隐瞒,倒是印证了二人的坦荡。
钱宁则是懊恼,他得知崔骥征与蔚王偷偷会面,甚至有可能私下和宁王有来往时,第一时间便告诉圣上,试图挑动天子对二王的猜忌,之后顺理成章地将此事交给自己彻查,从而乘机压江彬一头,却未想到蔚王竟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
朱厚照却看着钱宁笑了,“你看,朕早就说了,朕与蔚王之间,有何事不能言?谁又能轻易离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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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盛传的锦衣卫黑话:
一般人是:打着问。加“好生”二个字,半死不活。加“好生着实”,必死无疑。
第十六章
朱厚照摆了摆手,似乎知道天家兄弟有私房话要讲,包括崔骥征在内所有人均退出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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