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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炜在心中估摸了王府的家底,“再拿出些银子来去问百姓买牲畜,除去耕牛之外,不论鸡鸭鹅、驴羊狗,所有的牲畜均可买下,着火头军烹制送往前线。”
见一旁账房满脸肉痛,朱厚炜笑道:“千金散去还复来,庄田仍在、明年便有收成,店铺尚在、明年便有进账,人好好活着,还怕会赚不到银子?”
见事务都处理得差不多,朱厚炜站直身子,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跌倒,不想惊动旁人,他死死按住桌案,抿紧双唇,方勉强站稳。
他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住一直在身旁的巴图鲁,“殿下?”
朱厚炜瞥见周遭已有一些人担忧地看过来,淡淡道:“去城门。”
和先前的举重若轻大不相同,如今城楼上人人面色凝重,在数倍于我的敌军面前,任何陷阱城防都是摆设。
将军们嘶哑的号令、伤兵们痛苦的哀嚎,城下敌军的嘶吼、战鼓的轰响,反复萦绕在朱厚炜耳畔,让他阵阵晕眩,面色愈难看。
“朝廷的援军还会来么?”孙清低声问。
朱厚炜笑笑,“算算日子,宁王恐怕已在南京城下。一旦他得了南京,往北横渡长江夺江淮,最终就可定鼎中原,再不济他也能划江而治,南面称王。衡州与应天比起来,不值一提,哪里还会有人分兵来救我们呢?”
至于为什么会分兵攻衡阳,还不是因为银两到位了?
这时候,突然城下传来无比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有人推着小型的投石机,正在往上面捆绑什么东西。
朱厚炜蹙眉,淡淡道:“看来攻城不够,还准备攻心啊。”
“看来殿下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朱厚炜冷笑,“皇兄都让太、祖不血食了,何况小王呢?”
他垂下眼睑,就算是消息再慢,朝廷肯定也得知了消息,不出他所料朱厚照也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御驾亲征,实现做威武大将军的人生理想。如果调动了北方官军特别是京城禁军,江西巡抚王守仁和湖广巡抚压力便会骤减,最起码湖广巡抚于情于理都该回援衡州。
可为什么没有呢?
投石机开始运转,这次投入城中的并非是石块,而是大量的纸团,朱厚炜随手抓了一张,打开一看便笑了,“到底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就是不如他祖母那么沉得住气。”
孙清只扫了一眼,便气得不想再看,“这是什么荒谬之语!”
什么张皇后照料病重皇子时昏迷,醒来后便看到了如今的蔚王朱厚炜,实际上她所出皇子早已夭折,眼前是为了抚慰她丧子之痛抱来宽慰她的农家子。
朱厚炜却不以为意,“我若当真是个农家子,不论是学文以治国,还是学武以安邦,自有我的道理。总好过现在,要么做个饱食终日的废人,但凡做一点利国利民的小事,就要被猜忌被怀疑……”
孙清虽然耿直,却也不笨,立时便想通了此间的关节,看着朱厚炜面上如死水一般的平静坦然,一时间又是惊又是怒又是悲,“可殿下到底是太后亲子、陛下亲弟,再如何也不会置殿下的安危于不顾啊!”
朱厚炜冷冷道:“我的安危微不足道,可衡州城数十万百姓的安危他们都能视而不见,这就是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他目光掠过城门,看向取了纸团的将士官吏们面上,不识字的还好些,识了字的个个都面露惊疑,甚至一两人看着他的眼神已带着质问或是讥诮。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孺慕的父母长兄、亲近的藩地子民凉薄至此,仍然让朱厚炜禁不住的寒心,因为饥饿导致的晕眩愈强烈。
他咬了咬舌,心知在这种时候一旦真的晕倒,还不知流言会演变成什么模样,站定后方缓缓开口,“寡人是否为先帝和太后所出,自有京城的宗正寺裁判,待此间事了,若仍不能让天下信服,寡人自会请命入京自查。可宁王不过是个小宗藩王,又从哪里得到这般无稽的消息,又屡次扯着皇兄和寡人的血统扯谋反的大旗,罪为不赦。”
“既然都还记得寡人是衡州之主,那么寡人今日便做了这个主,任何人敢退缩一步、甚至勾连叛王开城投降……”
说着,朱厚炜取了一旁的弓箭,对着城下便是一箭,正好射在一往上攀爬的敌军额上。
“寡人便用他的脑袋祭旗!”
第十二章
风雨晦暝,旗靡辙乱,断壁残垣。
城墙上下的血迹,连日大雨都冲刷不尽,而就连风中都有血腥气息,经久不散。
衡州城内几乎快要断粮,周遭湖泊池塘里的鱼都已被抓光,可食用的野菜都被挖光,至于田地里的东西,也早就连根都不剩,干干净净,就连朱厚炜每日也只能用上大半个炊饼、啃几口番薯。
也幸好朱厚炜之前命人收集种植刚刚传入中原的红薯土豆,此番正好充作军粮,不然恐怕早就断粮哗变了。
“鸿轩,你说蔚王殿下应当无碍吧?龙子凤孙什么时候吃过这般的苦,还得承受小人攻讦……”周良看着这场面,揪心不已。
崔骥征目光沉沉地扫向斑驳破败的城楼,“我却无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我想的是,我们此刻该如何做。”
“先前不是说混入城中?”周良诧异。
崔骥征低声道:“咱们这几个人,就算进了衡州城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还不如在外头看看有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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