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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会等来这样的答案，也早做好了准备，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还是那样残忍。

  救她出深渊的是他，推她入深渊的还是他。

  沈彻甩袖出了门，只留她在屋子里静静地坐着。红烛高照，她却觉得骨子里钻进了一阵生冷，把整个身子埋进锦被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怀绿同祁风两人本在外头的院里守着，看到沈彻黑沉脸出来，便知道情形不妙。

  “娘娘，好端端地这是怎么了？”怀绿紧步进屋，上前撩开锦被，见她丝凌乱，整个身子微微抖，“生什么事了？快别哭，大喜的日子不吉利。”

  见是怀绿，她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扑到怀里，嚎啕大哭。

  “为什么要这么做？”连拳头也没气力握紧，绵软地在怀绿的背上敲了几敲，很快又自责起来，“我为什么要问？他就不能骗骗我？”

  听见这话，怀绿也很是后悔自己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她，深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后背，“不值得。”

  “他娶我，是因为我和她容貌相似，我就是一个影子，是一个替代品。”

  泣不成声。

  “娘娘，你哭成这样他也不见得会难过自责，到头来伤得是自己的身子，得不偿失，又何必呢？再者，你已经是靖安王妃，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入了册的，谁也不能把你从这里赶出去，往后的日子，荣华富贵，吃穿不愁，再不会像从前那样，连活下去都要费好大的劲。”见她这般失魂落魄，怀绿的心也揪在了一起，“图什么不好，非要去图一个人的真心？”

  哭声渐微，她坐直了身子，用手背抹抹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和月牙都会好好陪着你的，”怀绿松了口气，扶着她重躺下，捏好了被角，“姑娘睡罢，把这些不开心通通忘记掉，明早还要去宫里觐见皇上和太后娘娘。可千万别把眼睛哭肿了……”

  她险些就忘了这事，按照习俗，成亲第二日须得叩谢隆恩。可刚刚闹成这样，也不知道明日又该如何面对？

  怀绿扶着她躺下，往香炉里添了香，吹灭喜烛，放下纱帐。等她怀绿出了门，她才又睁开眼。外头月色正浓，风吹过瓦檐沙沙作响。

  再也没有回来过，天明的时候，半边床榻还是空空的，仿佛先前的欢愉都是假的。

  第51章

  沈彻依旧没有进屋，她穿戴齐整后上了马车，才知道原来对方早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应该等了挺久，也没有催她。

  “进宫之后无需多言，跟在我身后便好。”他起先开了口，伸手摘掉了她肩上的一枚落叶。

  像是从来没有生过。

  她也心照不宣，安安静静地在他身旁坐下。马车缓缓前行，她转头看了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该说些什么好呢？但昨夜一事，仿佛又将她推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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