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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靈垂眸，偏過身子，不再看這兩人。

太子打量他一番，認出是裴遠章:「怎麼是你來的。」

賀靈隨手擺弄著小弓，細聽他們二人的談話。

「屬下正巧在宮中。」

太子點頭，這幾日也不知道是誰，將賀靈前些時日私進皇城的事抖落出來。

崔千戶發難，暗中又有人煽風點火，裴遠章又頂著左雲的行頭去查，眼下也調查得差不多，應當是去宮中回話了。

「父皇可有什麼安排？」

裴遠章搖頭:「算不得什麼。」

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

只是背後的人當真是可惡，一定要咬著一個小姑娘不放，一定要把個忠臣逼上別的路。

「此事再議。」太子揉了揉眉心，「待她射完這三箭咱們就走。」

賀靈扭頭:「為什麼要等我射完？反正咱們倆不是都拿不到那匣子麼。」

「匣子是一回事，你與我之間的輸贏是另一回事，快點，孤還得回宮呢。」

「你。」賀靈氣憤，「你就是想看我笑話。」

「知道就好。」太子故意逗她，「準備這麼久了，女俠還不開弓，也讓孤看看，你的準頭有沒有一點長進。」

賀靈冷哼一聲，強迫自己拋開雜念，專注於目標，可惜手上力太大了，小箭擦過木扇，直直地飛了出去。

「嘖。」

賀靈硬著頭皮又拿一箭，比劃著名方向。

裴遠章閒閒地倚在一旁:「喜歡那個匣子？」

賀靈動作一頓，默默拉開同他的距離:「嗯。」

裴遠章瞥了眼架上的機關盒。

確實精巧漂亮，在雕琢上破費心思，應該是出自哪位機關大師之手，在長公主寶庫中珍藏許久，為了今日的宴席，才捨得拿出來。

他兩步走到賀靈身邊，拿起另外一張弓箭。

試了試，又看了眼位置，估算自己的把握。

賀靈退開，醞釀片刻才敢看他:「你也想要那盒子麼？」

裴遠章失笑，一個盒子而已，有什麼值當的，今日是她的宴席，他不過是希望賀靈樣樣都如意罷了。

「這很難的。」賀靈道。

「嗯。」裴遠章應聲，「容在下試試。」

賀靈點頭，走到太子身邊，這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側影，挺拔如松竹，他只站在那，便覺周遭寧靜了許多。

裴遠章先射出兩箭適應小弓，最後一箭十足十地盡心，從他手中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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