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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是黑尔。我打了一整天。你死到哪儿去了？”他口气有点担心。

  &1dquo;查线索。”她把背靠在墙上，&1dquo;你到底怎么了？”

  &1dquo;我不是神经病，罗莎。”

  &1dquo;你昨天的行为就像个疯子。”

  &1dquo;只因为我没报警？”

  &1dquo;那只是原因之一。正常人在家当被砸了以后，都会报警的。当然，如果是自己砸的就另当别论。”

  &1dquo;还有其他的原因呢？”

  &1dquo;你太粗鲁了。我也不过想帮你。”

  他轻声笑了出来。&1dquo;我一直注视着你拿起桌腿站在门边。你看来真像个泼妇，吓得花容失色，不过还是很泼辣。我已经替你弄到照片的复印件了。你还想要吗？”

  &1dquo;是的。”

  &1dquo;你还有胆子自己来拿，或是要我寄给你？”

  《女雕刻家》十三（5）

  &1dquo;胆子不是问题，霍克斯里，问题是我累坏了。”她心念一转，改口问，&1dquo;对了，说吉宛和琥珀在罗伯去上班时还活着的，是不是克拉克太太？”

  他静默了半晌，在回忆这件事。&1dquo;是的，如果她就是住在隔壁的那个妇人。”

  &1dquo;她说谎。她如今说她当时没看到她们，也就是说，罗伯·马丁的不在场证明无效。他很可能在去上班之前先杀了她们。”

  &1dquo;她为什么要替罗伯·马丁杜撰不在场证明？”

  &1dquo;我不知道，我还在查。一开始，我是猜她在替她自己的老公脱罪，不过那也站不住脚。反正，奥莉芙曾告诉我，克拉克先生早就退休了，所以他根本不用上班。你记不记得曾查证过克拉克太太的证词？”

  &1dquo;克拉克先生就是那个会计师，是不是？”他想了许久。&1dquo;好，他是在家工作族，不过也替附近几家小公司做账。那个星期，他正在替波兹伍市的一家中央空调系统公司做账。他整天都在那家公司。我们查证过了。他在我们封锁现场后才回来。我记得他一直吵着要把车子停到路的另一头。年纪满大了，秃头，戴眼镜。你说的是他吗？”

  &1dquo;是的，”她说，&1dquo;不过，如果吉宛和琥珀在他和罗伯去上班前便已遇害，那他们上班后有没有不在场证明，都已无关紧要了。”

  &1dquo;克拉克太太的说辞可靠吗？”

  &1dquo;不是很可靠。”她不得不承认。&1dquo;依照法医鉴定，她们最早可能在什么时候死亡的？”

  他似乎有点避重就轻。&1dquo;我记不清楚了。”

  &1dquo;想想看，”她仍不肯罢休，&1dquo;你曾怀疑过罗伯，所以才去查他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一开始一定没有把他排除在嫌疑人的名单外。”

  &1dquo;我记不清了。”他又说了一次，&1dquo;不过，如果真是罗伯做的，他为什么不连奥莉芙也杀了？她为什么不阻止他？他们一定曾大吵大闹。她不可能什么都没听到。他们的房子也不大。”

  &1dquo;或许当时她不在场。”

  牧师到奥莉芙的房间做每周例行探访。&1dquo;捏得不错。”他说着，注视着她用火柴棒把那个母亲塑像的头弄卷，&1dquo;是圣母和耶稣吗？”

  她冷笑着望向他。&1dquo;母亲正要把儿子掐死，”她直言不讳地说，&1dquo;那会是圣母和耶稣吗？”

  他耸耸肩，&1dquo;我还见过更奇怪的物品被当成宗教艺术。那是谁？”

  &1dquo;是女人，”奥莉芙说，&1dquo;千面夏娃。”

  他显得兴致盎然，&1dquo;不过你没有替她捏出脸来。”

  奥莉芙把塑像转了过来，牧师这才现，他以为是头的部分，原来是眼睛、鼻子、嘴巴的雏形。她再把塑像转了个方向，另一面也有相同的粗糙五官。&1dquo;双面人，”奥莉芙说，&1dquo;不过你看不出来。”她拿起一枝铅，插到那母亲的大腿间。&1dquo;不过那无所谓。对&1squo;男人’而言无所谓。”她臭着脸白了他一眼。&1dquo;男人在撩拨火焰时，不会去看火炉。”

  黑尔已经把后门和厨房的餐桌修理妥当，如今房内已恢复原状。地板已擦干净，墙壁上的装饰也归回原位，冰箱扶正了，还从餐厅里拉了几张椅子来代替被砸坏的那些。黑尔本人则看来筋疲力竭。

  &1dquo;你睡觉了吗？”她问。

  &1dquo;睡了一会儿。我熬夜清理出来的。”

  &1dquo;哇，真是奇迹。”她环顾四周，&1dquo;是谁要来吃晚餐？英国女王？她可以站着吃。”

  他冷不防地把她的手拉到唇边，翻转过来，亲吻她的手心，令她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铁汉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1dquo;谢谢你。”

  她茫茫然，&1dquo;谢什么？”

  他把她的手放开，淡然一笑。&1dquo;谢你说对了。”她以为他还会说清楚一些，但他只说，&1dquo;照片在桌上。”

  奥莉芙的照片是警方拍的档案照，面无表情，但满脸凶相。吉宛和琥珀的照片则像黑尔说的一样，令她看得反胃。那种照片看了会让人做噩梦，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奥莉芙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她翻阅这些照片，将注意力集中在罗伯·马丁的大头照上。他的眼睛与嘴唇和奥莉芙神似，如果奥莉芙能鼓足勇气减肥，或许会成为一个美人。她父亲长得英俊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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