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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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

牧輕音掉下山崖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消息瞞是瞞不住的，很快越江侯府里的眾人就都知道了。

聽了自個的貼身大丫鬟翠兒，跑來對自己說的一番話。

雖說對庶妹沒多少感情，但畢竟兩人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聞言牧景煙到底還是驚了一下，正在繡花的手一顫，指尖頓時冒出殷紅的血珠，引來翠兒的一聲驚呼。

怔怔的把手指放進嘴裡吮了吮，牧景煙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叫人察覺的悲色，面上卻不顯，淡淡的看了翠兒一眼：「說仔細些，二小姐到底是怎麼沒的？」

「咱們府里的家廟在山上，山路狹窄想上去就得換了騾車-——」

被牧景煙那麼狀似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翠兒以為自己這是被嫌棄太過大驚小怪了。

她不由的悄悄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去多關切自家大小姐被刺出血珠子的手指頭，老老實實的把自己打聽來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沒了？」

同樣得到消息的牧景賀正在書房欣賞自己才得的一幅美人圖。

等聽身邊的書童將牧輕音墜崖的前後都細說了一遍之後，他漫不經心的一邊繼續盯著美人圖看，一邊臉上露出極其刻薄的笑意：「沒了正好，反正那個討人嫌的禍害就連她自個的生母宋姨娘都看不上。叫她多活著一天就是多浪費一天咱們府里的銀子。」

說完他的手輕輕摩挲著桌上的美人圖，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他的書童見狀也不敢多打攪他，默默的退了下去。

——

日子一日一日的過著，轉眼就到了元旦。紅火的春聯，皚皚的白雪，震天的炮竹聲。這些辭舊迎的熱鬧氣氛，還留在山林里的牧輕音是半點兒都感受不到。

直到春暖花開，牧輕音才驚覺冬日已經過去了。恍惚間，她竟生出一股「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感慨來。

又在山上待了一段時日，終於有一日牧輕音發現了進山獵戶的蹤影。

她並不上前只遠遠的跟著。待依稀看見了村莊裡的房屋，和裊裊升起的炊煙她才迴轉，尋了個靠近村子的山洞做了些布置。

次日下山之前，牧輕音沒忘記換上了自己上輩子穿過的，無論是面料還是樣式都普通，穿出去也不會太過顯眼的春裳。

這也幸好是她的芥子空間裡，除了這輩子從越江侯府帶出來的錦衣華服，還放著她上輩子穿過的能在民間穿戴的衣服和飾。

這輩子她只要動手將那些寬大，還略顯得老氣的衣裳都改的合身，穿上不會叫人見了有猶如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錯覺就行了。

換了衣裳牧輕音也沒忘記又仔細的將自己的手臉、脖頸等，但凡會露出來的地方都抹上特地采了山上的藥草調製出來的，見了水也不會輕易被洗掉的藥膏。

這種藥膏的配方還是當年娘親教給她的。

那時候她隱姓埋名孤身居住在市井，雖然身邊依然有護衛和僕婦丫鬟伺候，但是娘親依然擔心她的顏色太好獨居在外會遭人覬覦，所以教會了她這個配方。

都說一白遮三丑，反之亦然。

也幸好是這個能讓自己的肌膚看起來顯得枯黃暗淡，不再那麼瓷白的引人側目的藥膏。後來況家敗落，她徹底的失去了庇護，不知是誰尋來有意致她於死地。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伺候她，保護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後她的身邊只剩下阿傻跟著她一起逃難的時候，她終於學會扮丑，故意在臉上畫了一大塊暗紅的胎記，兩人這才躲過了重重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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