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丝连(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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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样说,那就是我的错了!”赵晓瑛说,“刚才黎丽华不是说了么,你那是小说!如果作家事事都去考证,我估计就没法写故事了!还是静下心来,写好下部吧!”
黎丽华也说道:“赵书记说得没错,过往的事情都成了故事。还是用心去写好下一部,这样才是对读者最好的交待呢!”
赵晓瑛从刘伟平那得知,保卫部两个女民兵现场现的情况一事,要赵晓瑛“谨慎诊断”,如张馨兰不说,则自己就不问,总之借机帮她离开职工劳动学校就是。赵晓瑛听后,说:“有数,知道怎么处理。”即便是今晚酒后,她也不会多说其他,有些事情就只能是随风飘去,或如阿兰那样将它变成既凄美又野性的浪漫故事,以飨读者。
而张馨兰却闪现出另一番思想,莫非赵晓瑛有意隐瞒了一些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她摇头否定,那晚急诊如不是遇上赵晓瑛,还真的就不是现在走的这条路子了,或许更别提什么小说!这么些年,如有隐藏,就以两人如此毫无遮拦的相处,也早就漏了个精光!张馨兰觉得自己动笔写起故事之后,好像变得敏感了许多。这可不是好事,她提醒自己。在回去的路上,黎丽华无意中提到,下午签名的两本《东湖》,是钱芳丽请她帮忙的,她是海川医院钱西来的女儿。张馨兰平淡地应道:“哦,原来他女儿也这么大了!”
回到学校宿舍,她匆匆地洗漱一番,感觉有些疲倦,便上床靠着。或许是酒后聊天喝茶过度产生的兴奋,张馨兰脑海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一会儿不由地跳出“男人婆”田大珠和高小军,一会儿又闪出个钱西来,突然间却冒出个张庆山!张馨兰微微地翘了翘嘴角,自言自语道:“不可爱也无可恨。”她一时想不起这话是谁说的,脑子却又不听使唤的突地跑到高小军那小钢炮似的活儿上去,瞬即又出现在“港湾”洗澡时,“男人婆”从菜地里偷拔的萝卜,说还不如黄瓜好用,想找高小军帮忙挠痒痒。张馨兰不自觉地伸了伸腰腿,呼了口气,转过身子,随手从桌头上拿了本书,是《新诗选》,“五四”以来着名的诗人诗作选编。她翻到戴望舒的《雨巷》,轻声地读了出来,希望以此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读着读着觉得了无生趣,又翻到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读了一会,还是觉得平淡无味,便将诗选放回了桌头。她知道今晚没有点辛辣的东西刺激一下,恐怕那根神经很难松弛得下来。她从床上下来,在书架边上找到国庆节那天舒力伟过来时,两人就着食堂打来的饭菜喝着在学校门口小卖部买的这瓶“双沟大曲”酒,只是两人都没什么酒量,喝了一小杯就将酒瓶搁到一边去了。张馨兰拿上小杯子倒了酒,将几乎还算满瓶的酒放回原处,再看看这小杯的酒,端起来闻了闻,要不要一口闷下去,心里有些迟疑。就这么倒了一小杯,整个房间都飘散着白酒的气味,可见这酒的度数不低。“管他呢,反正明天不上课!”说罢,张馨兰端起杯子一口就喝了进去。这一口酒,从舌尖一直辣到肠胃,酒气上冲,呛得她直咳,连忙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这才逐渐地平静下来。
今年的国庆是星期一,很凑巧地和周日连在一块。刚进西州一中读初一的舒晓雯周六上午一放学就到二医爸爸舒力伟那吃中饭去了。平常都是回外婆家的,因为下午要去她妈妈那里,外婆说爸爸送她去,叫她一放学就去她爸爸单位。二医离学校不算远,走走也就十几分钟,外婆家是另一个方向,距离也差不多。舒力伟是一下班就到院门口等着女儿,远远就看见她走走停停地往这边过来。距离有些远,喊又不好喊,向她招手又没反应,舒力伟朝女儿走去,直到她面前,才现身穿白大褂的爸爸。舒力伟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拉着女儿进了医院直接往职工食堂走去。
舒晓雯有些跟不上,叫道:“爸,走那么快干吗嘛!”
“你不饿吗?走路拖拖拉拉的!迟了,饭菜凉了就不好吃的!”父女俩边走边说。到了饭厅,门口一侧有个洗手台,舒力伟打开龙头和女儿一块洗了手进去。
那时的食堂,在摆着许多张方桌的饭厅里头隔着一面墙,中间分别开着两个窗口,大家凭借单位的饭菜票排队买菜打饭。舒力伟在一张看去算是干净的空桌子位置安顿好女儿,自己去排队打菜,中午是红烧大排和炒包菜,一荤一素,没有可选择的,他要了两份,接着又打了饭。这个点上,吃饭的高峰期已过,人不算多,但饭菜已经不是那么的热气腾腾了。吃过饭,舒力伟带女儿回宿舍拿上刚给她买的一双白色回力鞋和几件衣服,装进一只不大的旅行袋子,自己脱了白大褂换上外套,和女儿舒晓雯一道关门出去。
他的这间宿舍其实是个套房,有主次两个房间,配有小餐厅、小厨房、小卫生间,功能齐全。这栋五层楼高的宿舍楼被称为“骨干楼”,是前年底新建落成,主要是院领导班子、各科室主任和一些资深的骨干医生、护士长入住。之前舒力伟是住在前边的那栋老宿舍楼,而且一住就是十几年。作为业务副院长的舒力伟,行政科给安排的是东边的三楼。他搬过来之后就把房门钥匙给了张馨兰一把,一如平常那样地对她说:“寒暑假,不上课就回到这边住吧!”张馨兰没说要和不要,只说寒暑假校园清静,正好安心写作。舒力伟没有勉强,去年女儿小学五年级时,读一中还是读二中,曾征求过她的意见,并说如果愿意的话,他可以出面帮忙将她调到女儿就读的中学任教。张馨兰拒绝了调动的好意,只说在西化这边习惯了,有事没事也有赵晓瑛在一旁可以说话。
舒力伟和女儿乘公交班车到西化中学站下来,俩人往学校走去。进了校门,经过操场时,舒力伟对女儿说:“学校就是好,运动场地大。”舒晓雯说:“你也可以到这边来打球啊!”舒力伟点头道:“是可以。但时间不允许呢,以后再说吧!”还未到宿舍,张馨兰从教学楼这边过来看到他们父女俩,喊了声:“雯雯,这里!”听到声音,父女俩停住脚步朝声音方向看去,待张馨兰走近,舒晓雯迎上一步叫了声:“妈!”张馨兰笑笑说:“来了?!”舒力伟把旅行袋递给她,说里面几件衣服是新的,还没过水。张馨兰点点头,拉上女儿的手往宿舍走去。舒力伟说他就不进去了,下午迟些时候还有个班子例会,要赶回去准备一下。张馨兰说:“你忙吧!赵晓瑛是说晚饭两家聚一聚,你如赶不过来,就跟刘伟平打声招呼。”舒力伟应声“知道”,便快步往外走去。
女儿跟自己住了两个晚上,今天周一,下午她要回外婆家去。张馨兰不到十一点就下锅煮起了面条,也是女儿喜欢的雪菜尖椒肉末加荷包蛋。母女俩吃过面条,张馨兰帮女儿整理好书包,洗净的衣物还是用那个不大的旅行袋装着,背上已经白的帆布挎包,陪女儿一道出门。回到家中,张馨兰递给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的老父亲五十块钱,说:“路上没买什么,也不知道你和妈缺啥的,还是给你自己买酒买烟吧!”张爸说:“我自己有退休工资,买烟酒不需要你出钱,还是留着给晓雯读书用。”说着把钱推回去。张馨兰说:“晓雯读书的钱不用你操心,两个大人领工资,还不够她一个人读书?这几块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随便好了。”她将钱塞进老爸的上衣口袋里,就说要走。张妈说回家来,吃过晚饭再去学校。张馨兰对母亲说:“我明天一早的课,要回去准备准备。袋子里的衣服都是干净的,家里有几件晓雯说紧了,你收起来另外放吧,省得这丫头早上赶时间随便抓件穿上就跑去学校,到课间活动或体育课时又说衣服紧了不舒服。”张妈点点头说:“晓雯长得快,那天我和你爸要带她去买双球鞋,她就是不肯去,说爸爸会给她买的。”张馨兰说买了,也在袋子里。张妈又道:“你什么时候搬回去住呢,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才好啊!”张馨兰应道:“我知道的。平常你和爸不要太娇惯晓雯,我看她是越来越任性了!”不等母亲多说,张馨兰说要赶班车,就转身走了。
“我妈一天到晚都在写小说呢,她说写完就和我一起回到爸爸那儿住。”舒晓雯对外婆说,“我想这次不会再骗人了吧!外婆,我妈要是再骗人,我就不跟她说话了!”
“傻丫头,妈妈怎么会骗自己的女儿呢?她在西化中学教书,住在学校里方便啊!”外婆笑道,“你不跟妈妈说话,那怎么成呢!天底下哪有女儿不跟自己的母亲说话的?好了,现在时间还早,去房间把作业写好,晚上早点睡觉。”
“哦!”舒晓雯很听外婆的话,拿着书包去了自己的小房间。
张馨兰父母家在西州老城区中心地带,往西化方向的班车最近的站点离家大约十分钟路程,但途中仍要转一路车。她到学校时,已将近四点,回到宿舍,却见舒力伟坐竹椅上翻阅着《东湖》复刊号。
“你在哈,几时来的?”张馨兰放下挎包用一白色大瓷缸从水桶中往脸盆里舀水说,“十月了,天气还是这么热!”
舒力伟放下《东湖》,起身说:“‘秋老虎’正当时呐。我三点一刻到的,本想早点过来送晓雯去妈那,结果被一起急诊耽搁了。有点累,坐下就不想站起来。看你热的,我去提桶水吧!”
“也好,我索性擦一擦汗水。”张馨兰将一只铅桶所剩不多的水倒进脸盆,把空桶递给他。
舒力伟从食堂隔壁的热水房里提了桶自来水回来,敲了敲门说:“是我。”张馨兰在门后把门打开。舒力伟一进来,张馨兰就将门关了。他将水桶放下,才见张馨兰赤身露体的,四周的空气里散着淡淡的香皂味儿。舒力伟正要退出门外去,张馨兰却将毛巾递给他,说:“帮我背上擦一把。”舒力伟接过毛巾,给她擦起后背。舒力伟记得俩人结婚后一直分居两地,即使寒暑假俩人在一起,也少见有如此放开的场景。没擦上几下,舒力伟自己也是浑身上下冒着热气了。张馨兰轻轻说道:“脱了吧,用凉水擦一下,舒服!”舒力伟依言脱去衣裤。张馨兰主动拿上毛巾给他擦着后背,不一会就放下了手中的毛巾。
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俩人一直没有说话。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一时睡意扑面,不觉中舒力伟拉起了风箱。直到张馨兰叫醒他吃饭才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天色早已没了傍晚时的余辉。
原来张馨兰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到厨房打来了俩人的饭菜,今天是国庆,除了冬瓜汤、炒包菜和洋葱炒肉片,厨房还特地加了一道韭芽炒鸡蛋。张馨兰又到门口小卖部买了一瓶酒,她分不清酒的好坏,就按价格的高低选了店里仅有的几瓶酒当中属于中上的“双沟大曲”。
那晚,俩人虽只喝了一小杯白酒,却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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