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饮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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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些日子，他们还在赵健的山寨里，看着贺兰人欢声笑语；明明他无情的拒绝了她，她已打定主意，只待完成师父的遗愿，就放弃这段感情。

明明她偷偷的想，除非他道歉，除非他求她原谅，她才会再跟他在一起。

却怎么一步错、步步错。他们竟然陷入荒漠里？别说等到他想通的一天，别说等到她决定留下或离开的一天。

似乎再多一天，他们都等不到了。

凌寒又看了眼昏黄的日头，心想，这下可好了。他是否痛改前非都无所谓了，她是否原谅他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们极可能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可恨的是，他到死，还不肯承认对她的情意？到死，还念着与小杨的兄弟情，多过对她的爱意吗？

凌寒心头酸涩，舔了舔干涸的唇，强自忍耐不去看燕破岳。燕破岳却察觉了，将她的手一握，从腰间摘下水囊，塞到她手里。

“你也喝。”凌寒不动。

燕破岳点点头，拿起水囊，拔出盖子，喉咙动了动，放下给她。凌寒疑惑的看着他：“你骗我。”

“喝，别废话。”

凌寒接过水囊，微微抿了一小口。

她如何不知，一个水囊，两人喝了三日，还有一小半，怎么可能？他也许根本就没怎么喝。

“咱们能找到绿洲吗？”

他头也不回，答得漫不经心：“一定会。”

八日后。

凌寒觉得，日头像是疯掉了，越往北走，晒得越厉害。

她已经两天没喝水了，她的脑子晕沉沉的。黄橙橙的沙漠看起来蒙蒙一片。她知道已经走不到尽头。

燕破岳也许渴得更厉害。后来两天，他连拿起水囊做做样子都省略了，只看着她道：“我不渴。”她不依，他就点了她的穴道抱着她灌，等她喝下去了，才为她解穴。凌寒气极了，抬手打他，他动也不动，只有些散漫的笑：“我内力比你深厚，听我安排。”

此时，燕破岳原本走在前头，似乎察觉出什么，回头看着她，风尘仆仆的脸上，嘴唇又干又黑，隐有血痕。

“走不动了？”嘶哑的嗓音。

“走得动。”凌寒双腿一软，眼前一片昏黑。

凌寒是被嘴里的腥味呛醒的。

热热的液体流入干涸许久的食道，有点咸，又有点涩，还有点铁锈的气味。不太好闻，可凌寒却感觉到麻痹已久的胃和口腔，仿佛瞬间复苏，朝那液体的来源重重的吸允着。

猛的一个激灵，她睁眼一看，却望见一双暗色的眼。

燕破岳在月色下静静望着自己，英俊而憔悴的脸像是浮雕，随时会被风沙月色蚀去。

她悚然一惊，这才觉他的手腕正堵着自己的嘴。那哪里是什么甘泉，是他的血！

“燕破岳你疯了！我不要！走开！”她出虚弱的嘶吼。

此刻的燕破岳，目光那么温柔，动作却像一头霸道的野兽！他一把扣住她的双手，抬起手腕又想往她嘴里灌。

凌寒觉得疯了，自己要疯了！他很多天没喝水，他还要她喝她的血？她哪里肯依？死都不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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