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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竹說「沒有」,尾音斷了半截,隱沒在別的不清不楚的聲音中。
「那還記得我說了什麼嗎?」
「不要亂想,要聽話……愛撒謊不是什麼天生的壞習慣,你會陪我糾正的……」
時間過去太久,即便阮氏竹能從羅邱淇的嘴裡嘗出一點人工糖精的味道,也無法確定那就是酸橙。
雖然他篤定是羅邱淇拿走了他的酸橙味硬糖。
「我缺一個助理,」羅邱淇用包容的口吻和他商量,「你試著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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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最會亂想的人是羅邱淇……
(明天應該有兩更,做完志願者回來真的好累
第32章龍眼
七月過了大半,阮氏竹終於取到了母馬的骨灰。
驟然失去母親的bamboo讓他聯想到童年的自己,並且很快發現,bamboo幾乎變得和他一模一樣,性格時而安靜乖順,時而暴躁,會不分晝夜地用身體撞擊木門,絕食也是常有的事情。
阮氏竹為此終日惶惶不安,害怕bamboo再次離開他,同時也害怕bamboo不聽話,羅邱淇會感到失望、厭煩,然後不留情面地拋棄他,回歸他原本的生活。
阮氏竹其實也想走。想離開,去到哪裡都無所謂,只要是離開他腳下的這個地方。
在比當下更勇敢、更無畏的的年紀,阮氏竹確實為此做過很多嘗試。就像被銅環和細繩栓住腳的鴿子,他把年幼的自己弄得很狼狽,除了臉,身上的每一片皮膚都被傷痕打下過烙印。
最後一次嘗試是被黎警官收養後、黎警官遇害前,一天夜裡,阮氏竹從單人兒童床上醒過來,準時如同他過去的三百個被自行中斷的夜晚。
黎氏彩的兒童床在靠門一側,她躺在床上睡得歪七扭八,身上的被子有一大半掉在了地上,屬於天真孩童的呼嚕聲像一串細碎的泡泡,出現、破滅,出現、破滅。
阮氏竹坐在他的床邊看了會兒窗外的龍眼樹,然後在一刻鐘後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拉開門,走出去,再安靜地關上。
黎警官的臥室在兒童房的對面,他經常回家很遲,黎氏彩的母親會坐在堂屋,點一根蠟燭,借著蠟燭的光隨便縫點什麼,等到人回來了,就捧著燭台去廚房,將準備好的夜宵端出來。
黎警官家的院子裡有一棵繁茂的龍眼樹,黎氏彩說龍眼樹的年紀比她還大,所以她母親準備的點心或是夜宵大多是用龍眼果做成的,例如龍眼甜湯、龍眼甜酒、龍眼紅棗粥……
阮氏竹卻極其討厭龍眼樹。
他覺得龍眼樹很可怕,垂下來的枝條上掛滿淺褐色的龍眼果,就像是打了無數個結的頭髮,他看見搖晃的樹影,就會想到他媽媽。
他媽媽的頭髮和他一樣,卷卷的,梳順了很好看。雖然梳不順的時候居多。
夜裡兩點,無論如何,堂屋的燈都是滅著的。阮氏竹摸到掛在衣帽架上的黎警官的外套,手探進外套左側的口袋,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又伸進右邊的,順利摸到了黎警官的皮革錢包。
他出門時還背了一個雙肩的兒童小書包,穿著舒適合腳的鞋子,走過磚石路,踩在青草叢生的河邊濕泥上,最後一腳跨進釣魚佬留在河邊的小船上,解開栓繩,在天亮前到達位於河對岸的火車站。
坐完火車接著坐長途大巴,售票員看見他手裡拿的大人的錢包,無一例外都很相信他是幫大人買票,輾轉半個月,終於抵達終點站台。
下車後他沒有看自己的臉,但也知道自己瘦得皮包骨,頭髮髒膩膩地打結,臭味熏天,走進一家可以打電話的小店裡,說著別人都聽不懂的語言,店主差點就要報警。
這是幸運女神最後垂憐他的時刻。阮氏竹撥通名片上的號碼,叫收了他錢的店主裝成換煤氣罐的,終於要到了準確到門牌號的地址。
說不清聽兩年後再次聽到他媽媽的聲音,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因為除了他媽媽疲憊的回答聲,他還聽到了兩個嬰幼兒的哭鬧聲。
「等下等下。」他聽見他媽媽用夾雜著當地方言的模糊不清的話語讓他等等,然後唱了一段阮氏竹再熟悉不過的童謠,唱完停了很久,久到阮氏竹以為通話早就結束了,才聽她說,「你過來吧,我就在家。」
掛斷電話,阮氏竹報了警。半月後黎氏彩和她媽媽趕來流浪青少年收容所,他們就返程了。
取到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後,返程的路上,阮氏竹和羅邱淇沒想到又碰上了先前的那位女警。
「我正要去找你呢,」女警對阮氏竹說,「你倆那個照片已經掛出來了,去看看唄。」
阮氏竹當然不想去,抬胳膊戳了戳羅邱淇,問他:「你想看嗎?」
以防羅邱淇真的說想去,阮氏竹補充道:「應該也沒什麼好看的。」
女警繼續勸說道:「看看唄,好歹是榮譽象徵,我們還給你們寫了感謝詞呢。」
「那就去看看?」
羅邱淇握住阮氏竹的手,語氣很溫和,像在哄著他,因為阮氏竹悶悶不樂了一整天,在這樣單調無的小縣城裡,他也實在想不出別的能讓阮氏竹開心些的辦法。而且阮氏竹總是很少笑,正面的情緒藏得滴水不漏。
阮氏竹換了只手抱骨灰盒,勉強點頭同意了。羅邱淇的手順著他的手臂上移,指腹揉搓他被堅硬的盒子硌出來的印子,又被阮氏竹重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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