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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著哭著，她突然覺得呼吸急促，雙腿發麻，接著大腦有些眩暈。

！

她立刻慌了神，瞪著眼睛，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一副垂死掙扎的模樣。

柳知霜也慌了，一邊大聲叫著醫生，一邊拍著溫流光的臉頰，反覆不停焦急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溫流光扭曲著臉，指著床頭柜上的白色塑膠袋。

柳知霜立馬把塑膠袋遞給她。

溫流光一把把塑膠袋展開，套在自己頭上，喘了幾口氣後，終於平靜了下來。

剛剛哭太兇，過度通氣，把二氧化碳全呼出去，呼吸性鹼中毒了。套個塑膠袋促進二氧化碳的重吸收就能好轉。

病房裡，兩人驚魂未定，隔著一層塑膠袋相顧無言。

救命，腦袋上套著塑膠袋的溫流光看上去更蠢了。柳知霜如是想。

救命，經過這麼一遭的知霜看起來臉色更生冷了。溫流光如是想。

打發走聽見呼救聲姍姍來遲的醫生，溫流光縮在被子裡，小心翼翼地用餘光觀察柳知霜。

柳知霜沉默半晌，終於開了口，聲音沉悶地很：「你出軌了？」

不然怎麼一見她就哭得那麼凶？

溫流光渾身一顫，激動否定道：「怎麼可能！」

手上一激動，一用力，塑膠袋噌地一下被她的腦袋頂破，她的眼珠倏忽瞪大。

那傢伙的眼珠子……

柳知霜默默在心裡吐槽，手上利落地又給溫流光的腦袋套上一層塑膠袋。

溫流光這才長舒一口氣。

然後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塑膠袋好像是黑的，而且不透光啊。

「知霜，」蒙在塑膠袋裡的溫流光眼前一片漆黑，說話聲音也悶悶的，「這個袋子好像不對啊。」

柳知霜看了看自己扯出塑膠袋的地方，鎮定地將垂在耳邊的髮絲挽回耳後，接著跟做這虧心事的人不是自己一樣，頗為平靜地回道：「沒，挺對的。」

床頭柜上的白色塑膠袋就一個，情急之下，她剛剛扯了用來套垃圾桶的黑色垃圾袋，當然是乾淨的、還沒用過的。

不過不知道有一點潔癖的溫流光能不能接受。

還沒發覺自己腦袋和垃圾桶享有統一待遇的溫流光對柳知霜的話是無條件百分百信任的，聞言安安靜靜套著黑色塑膠袋緩和呼吸。

直到徹底平靜下來，她把塑膠袋一揭，看清那是個垃圾袋的時候，她完好的左手和受傷的右手同時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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