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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白泽遇见她时，她明明冻得要死身后却插着扇子，一定觉得她没常识。

  白泽挪回视线，好笑道，“下回来穿寻常衣服便可。”他拿起岸上的毛，随手写了几张符，“带上这个就不冷了。”

  阿璃接过，见是御寒符，上面墨汁未干，字迹灵动洒脱好看极了。

  哇，掌门写的哎，这符的力量得是十环境界吧？

  “我可以随时来山顶？”少女问。

  “可以，”白泽道，“但最近不行，我要出门。”

  “掌门要出门吗？”她以为他随时都在休养呢。

  “要的，”少年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远群山，语气浅淡又落寞，“要出去找人啊。”

  第8章

  阿璃收好御寒符准备离开，临出门时又被唤住。

  白泽指了指案上的一个盒子，“这是金灵峰座允诺的玉枕。除了你和季幽，无人通过幻境，你把它拿走吧。”

  还有这好事？她还以为经过这场变故玉枕没戏了。

  “我会去与季幽商量如何分配的。”阿璃开开心心抱起盒子。

  白泽看着少女脸上的璀璨笑意，眸光里涌出一点怀念，少年时也有人处处与他分享。

  她会将初春野花插满他的房间，也会在端午时给他带来粽子。会在酷暑为他找来冰，也会在严寒趁他睡着加床绒被。

  这世上再无人比他们更亲密，时时刻刻相伴在一起，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

  她爱说话他便听她说话，虽然夹着许多听不懂的词，但也不耽误他听得认真。

  他知道她家中有严父慈母，也知道她上着学堂有做不完的功课。她说她喜欢吃甜食，他次日便在能看得到的地方摆满饴糖和蜜枣。

  他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说以后不来了。没有交代原因，甚至语气里都没有情绪。

  他瞬间便慌了神，从来没有这么怕失去一个人。他立时就想去找她，但此时他正被师父关在洞府，门口挡着锁龙石，不到十环石山不开。情急之下，他强行突破境界，但换来的代价就是永远停留在少年人的样貌。

  后来他想这样也好，如她再回来便能轻易认出他了。

  少女离开后，大殿重安静下来。

  殿角的熏炉冒出松枝的香气，青白薄淡显得殿里更加冷清。

  白泽起身拿起挂在塌前的一个水囊。这水囊他有上百个，不管他渴不渴，她每日都会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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