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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所有的小孩子都会乖乖回家，一点也不闹腾，大杂院十分安静。

  偶尔有一个大半夜扯嗓子嚎的，哭得震天响亮，堪称魔音穿脑，然而只要郑西洲往那边窗户扔块石子，立马安安静静&he11ip;&he11ip;

  姜萱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郑西洲就是镇压熊孩子的最大杀器，也是大杂院住户惹不起的存在！

  姜萱也惹不起他。

  杨婶还在碎碎念：&1dquo;&he11ip;&he11ip;待会我准备做野菜团子，你在旁边搭把手，顺便也能学学怎么做。”

  姜萱没吭声，站在灶台跟前，看着她把野菜清洗干净，扔进锅里，用开水焯一下，然后捞出来剁成碎末，与米糠搅拌在一起。

  看到这里，姜萱睁大眼，指着那堆稻壳皮说：&1dquo;婶子，你不用先把这个小米筛一筛吗？”

  盆里面几乎全是粗粗拉拉的稻壳麦皮，这能吃吗？

  杨婶低头看了一眼，笑着道：&1dquo;这不是小米，是米糠，和剁碎的野菜拌一块，再捏成一个一个的菜团子，放锅里隔水蒸三十分钟，做起来很简单的。”

  姜萱严重怀疑这个野菜团子究竟能不能吃？

  最后出锅时，杨婶给她掰了一小块尝尝。

  姜萱脸色抗拒，犹豫了两秒，纠结地吃了一口，当即咳得震天响，跑进屋灌了足足两杯凉开水，才把卡嗓子眼的那些稻皮吞下去。

  郑西洲也被吓到了，连忙拍拍她的背脊，关心道：&1dquo;没事吧？吃个野菜团子还能噎住了？”

  &1dquo;不是噎，是卡、卡嗓子眼。”

  姜萱蔫哒哒地趴到桌上，由于剧烈咳嗽变得通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想起来了，米糠，也叫稻糠，是稻谷经过加工脱去的外壳或者碎屑，里面也夹杂着少量碎米。

  那是农村拿来喂牲口的&he11ip;&he11ip;

  郑西洲好笑道：&1dquo;你又怎么了？”

  姜萱没说话，埋头偷偷抹眼泪。

  她快受不了这个落后年代的一切了。

  吃又吃不饱，穿也穿不好，连一个混混二流子都敢逼着她去学做饭了。

  她难得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郑西洲一时也有些无措，&1dquo;你哭什么？”

  &1dquo;我、我吃不了那些东西。”姜萱哽咽。

  郑西洲没明白她的意思，&1dquo;什么东西？”

  &1dquo;就是那些野菜团子，那是糠啊，喂猪喂羊的东西！”

  郑西游：&he11ip;&he11ip;

  郑西洲无语：&1dquo;你出去问问其他的人家，哪个不是吃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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