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庄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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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怪手执铁枪,理直气壮的回答:“是又怎的?”
这师兄便将阻拦师兄弟的手放下,双眼杀气四射道:“那今便屠了你那鎏金洞府满门!”
金蝉与镇元正安坐堂下,却忽闻门外喊杀声震天,金蝉猛然起身,却看镇元依旧安然而坐,并无丝毫慌乱之意。
金蝉说:“门外好像已经打起来了,我要出去看看!”
镇元抬手制止道:“不必,贤弟在此安坐即可。我五庄观的弟子也算小有所成,今日为了我五庄观的名声而战,这份决心不能轻易阻止,否则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在我的羽翼下过活。那可真是胜了朝夕,输了一世。”
金蝉又说:“凡有争战,必有折损。我怕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镇元道:“折损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也是实践决心所要提供的筹码,人不正是因为付出了这些代价,所以才有所成长吗?而我们不能阻止和打乱他们的成长,只需要怀着耐心和平常心,静静的看着就可以了。”
金蝉并不认同,径直向外冲去,镇元也不阻拦,只是依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金蝉冲出大门,见那观中众弟子正与那漫山遍野的小妖作战。真好个五庄观,众弟子尽使各种法门。有善刀枪棍棒的,有能御剑飞剑的,有使符水丹药的,有纵傀儡猛兽的。。。又有三五成群,使那枪阵剑阵,用那咒符阵法,驯那群兽御敌,直令那些小妖叫苦不迭。
再看那大妖时,局面又已然不同。那猴怪使了个法相,身体长至近三丈长,抓着一巨树左抡右挥,不管是敌是友,尽皆击出,或死或伤。
纵是那些弟子身手了得,却也不得再近半步。就当这些弟子把注意力都放在那猴怪身上时,却不妨高处飞过一群乌鸦。
金蝉正待叫喊,却不及那乌鸦忽的化作道道利剑,自上而下将那些五庄观弟子悉数贯穿。那猴怪又自后追上,将那重伤未死的,一一砸死。
金蝉见状急纵云疾驰而上,使那棒直击猴怪右膝。这一击来的突然,猴怪吃痛,一屁股坐倒在地。
金蝉趁势急转落下云头,拉起两个地上的五庄观弟子向前狂奔,正待跃上云头,却顿觉左侧那弟子的份量登时轻了大半。回神看去,原是那乌鸦精从后赶上,用铁戟将那弟子斩成了两段。
金蝉只好舍了尸身,护着那仅存的弟子登云疾走,那乌鸦振翅急追,挺戟直逼金蝉。
金蝉急怒之下,又猛的一缩,浑身金光乍现,再看时,金蝉却又化作那金翅大鹏雕。
那大鹏调转方向,冲着那乌鸦精戾叫一声,乌鸦顿时失了神气,仓惶便走。
大鹏哪里肯舍,直飞至头顶,使那右爪一把擒住,径往那山棱上连撞了五六次,直至那乌鸦不再动弹,方才扔下崖去。
众妖尽皆惊悚,那猴怪慌命众小妖抬了乌鸦精直归洞府而去。
金蝉见状,便也现了本相,带着伤员回归五庄观。
金蝉带着那弟子回到五庄观的时候,那弟子已是奄奄一息,口中却还向金蝉道谢。
金蝉羞愧的说:“你受这种伤,全是因为我的过错,又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呢?”
那弟子说:“我知道您并不喜好争斗,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名义和情分,但您却愿意拿起兵器拯救我们,这慈悲是越了‘道’与‘理’之外的东西啊!既然得到了这种慈悲,只是道谢又怎能表达我的感激呢?”
正说着,那弟子的伤口突然崩裂,呕血不止。
镇元闻讯赶来,手持一枚丹药正要给其喂下,那受伤的弟子却已经咽气了。
再看金蝉,面有悲伤,镇元知其心思,便引他到人参果树下详谈。
二人至树下,周围遍无旁人,金蝉也不说话,只是盘膝打坐,念诵经文度亡魂。
镇元感叹一声:“修道何其难矣!这都是修道必经的试炼啊,仅凭一世就能修成正果的,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啊?你无需介怀,我修道这么多年,在阴司里也有一些熟识的朋友,当这些弟子再世为人时,必还托生在我五庄观周围,届时他们再来我五庄观时,我们依旧是那师徒,不会有任何改变。”
金蝉很悲伤,说:“原只闻嗔怒害人害己,因为我不经常愤怒,所以不知这怒的厉害。自来了东土,两次怒,都惹了祸患,真是害己又害人,一定要努力戒除这种心绪。”
镇元笑道:“我问你,你们灵山众佛,可有愤怒?”
金蝉答:“不能说没有。”
镇元道:“那便是了,你经历过了愤怒,并付出代价,才会懂得克制它的重要性。与之相比,我倒想知道你这两次都是因何而怒,往后我亦可有个准备,以免落个失言之过。”
然金蝉却闭口不言,依旧诵经度。
正巧,外面的弟子将之前猴怪投掷的石碑抬进了大院。虽然相隔数百米,但是镇元的视力足以跨越这段距离。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写着的“西天金鼻白毛老鼠之墓”这几个字,又想起当年盂兰盆会上金蝉袖中的金鼻白毛老鼠,顿时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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