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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瀟瀟咬著下唇點點頭：「我知道瞭然姐。」

然後就是6為，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眼神一對就一起往消防通道去，只是6為還不知道陳墨然的決定，神情很提防，又故作放鬆的模樣，倒出來一根煙，自顧自地引燃，吸了一口。

他知道她不抽，也知道她不介意，他們的關係遠比現在看起來要熟，三年前6為算是帶過她，那時候整個執行部就兩個組，怯生生的一聲「6哥」喊得人很是蕩漾，後來這顆小苗子抽條長成了樹，升得快，性格也慢慢變化了，如今，到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爭位置的時候。

6為咬著煙，有點唏噓，同時也想著，該從什麼話頭切入，提及過去的情分打感情牌，要是正面談不攏，就只能搞點手段了，但陳墨然更直接，直接告訴他，她要幹掉盧森。

他吃了一驚，隨即覺得合理，然後細想一下，仍是吃驚，這個小姑娘居然能一聲不吭做這樣的決定，很有魄力，換成是他，未必能這樣選。

去爭一爭執行總監，無疑更在舒適區範圍內，如果像陳墨然這樣選，無論成敗都更艱難，如果敗了，絕無可能回執行，只能離職，如果成了，那麼空降市場部，一邊要壓住一群老油條和地頭蛇，一邊還要擴展資源背業績，甚至更難。

抽完一整根煙，話也說開了，6為突然提起前幾天去信德的事，沒頭沒尾地聊了兩句，陳墨然知道6為這是有心要謝她，想要提醒點什麼，因此默默等著。

果然，6為把煙尾按進垃圾桶頂部的菸灰缸，然後壓低了聲音，說：「墨然，你覺不覺得這次泰陽丟單，和之前信德那次丟單有點像？都是突然就斷了。」

「不一樣吧……」陳墨然說，「之前信德那次不是因為我……」

她停住了，6為看著她，知道她大概想到了什麼，反而點點頭。

真的是因為她嗎？是因為她得罪了信德的太子爺瞿少，可是這個理由是誰傳達回來的？

是盧森。

陳墨然後知後覺，吃了一驚，難道一直以來都是個誤會，信德當初撤單，不是因為她？

是的！那天在mou，瞿鷹也明確提了這件事，告訴她，不是因為她。

這完完全全就是燈下黑，曾經連她自己都深信不疑，全公司上下包括老闆也都這麼認為，6為也許看出過破綻，但只是模糊的猜測，不至於同情心泛濫至此。

瞿鷹當然也知道傳言，但這種破事他怎麼會去幫她解釋，直到陳墨然和蘇言扯上關係，他才為了討好蘇言，「大發慈悲」地予以否認。

真實的原因被掩蓋，她被一個謠言籠罩了這麼久，只覺得憤怒和傷心一齊湧來，她咬了咬牙，對著6為卻也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他早就察覺，卻還是無動於衷！

可這是職場，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6為如果提醒她，是情分，不提醒她，也無可厚非，幾年前慌了陣腳，認下這一遭，是自己太年輕，陳墨然輕輕吸了一口氣，硬生生還是吞下了所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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