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使徒(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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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摔死的兔子野狐。”弗雷尔颤声说。
摆渡人闻言不置可否,鬣狗一般扑击过来,弗雷尔慌忙举刀招架,一瞬间二人的兵器就已对撞数次。摆渡人用的不是刀剑,而是手背上弹出的两根尖刺,挥动起来迅捷难防,好像蜇人的马蜂。
他穿着这样不便的衣服,身上还背着铁箱,身法却还如泥鳅一般滑溜,一次次欺身而上,两根铁刺在弗雷尔眉前划过,多亏敏锐的猎人警觉才堪堪躲过。
起初弗雷尔以为是身上的奇怪衣服给了他加持,但很快就现那是他本人的能耐。于是说:“你的动作很特别。”
“谢谢。”摆渡人应口,身上却一点不停,烈马蹬蹄般一踏。弗雷尔横刀格挡,同时借力后撤,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我跟动物学的,小时候最喜欢观察动物,一边看一遍模仿它们的动作,慢慢就摸索出了这些。”他说着伏低了身子,双臂交错,像一只伺机待的螳螂。
“是吗?那可太巧了,我是个猎人,专业对口。”弗雷尔打趣着,却一点都不敢怠慢,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死死盯住他的攻势。
话音未落,摆渡人蹬地弹出,双刺直扎下盘,弗雷尔贴地一滚堪堪闪开。这一击力道极大,双刺深深没入泥岩,弗雷尔心中一凛,暗自庆幸没接这一招。
趁摆渡人往外拔武器的功夫,弗雷尔提刀便上。猎人不会放过眼前的任何机会,短刀直扎腰眼。
只听“咔!”“咔!”两声脆响,两根尖刺整齐的断在地里,摆渡人脱身而出,避开刀锋的同时一拳打在弗雷尔胸口。
断尾求生!
弗雷尔吃了一惊,捂着震痛的胸口快步撤开。
……
“你想突破界限吗?”这是导师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出生在北境的行商家庭,家里做的是动物巡演生意;从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各种动物的笼子前,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坐一整天。
家里既然做这门生意儿子能对动物感兴趣最好不过,父亲对此非常欣喜,甚至专门为他订制了可调节的小梯子,方便他在各个角度观赏。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非出于热爱,甚至也称不上欣赏,他只是在观察、在理解。
他观察赤尾猿猴攀岩时的动作,在脑中勾勒着它们肌肉运动时的形状;
他观察变隐蜥蜴在求偶落败时蜷缩身体、把自己埋进树叶堆中的神态;
他观察鲟鱼在游动时破开水流肆意摇摆的曲线;观察狮虎在扑食前一刻的隐忍静谧,和进攻瞬间的雷霆万钧。
每种动物都有应对生存的独家本领,那是历经千万年磨砺、筛选、进化与淘汰的结果,是大自然的法则。这令他看得入迷,如痴如醉。
当然,观察的前提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铁丝网。有时那些动物会来到距离很近的位置,与他四目相对。他望着它们被铁丝分割成无数小块的躯体,总是分不清动物和自己究竟谁在里面。
他常常抚摸着铁丝网思索。
万物虽然有着各自的本领,但也有着各自的界限。比如扁嘴水豚的皮毛可以抵御寒冬,却动作笨重;比如支比鸟的喙可以撬开贝壳,却无法在雨天飞行;比如猎豹擅长奔跑,却短于搏击与耐力……比如面前的铁丝网,把不同的动物分隔开,保护着他与它们,却谁都无法迈出一步。
他曾亲眼看到一只猴子不慎落入虎笼,转瞬间就被分食殆尽。
这是界限,也是规则,只有遵循规则才能生存,违逆者必遭灾祸。
十二岁那年,鼠疫毫无征兆地袭来,尽管很快得到控制但家里半数的动物都在此丧生。父亲无力偿还巨额贷款,最终饮弹自尽。
葬礼上众人放声大哭,他却睁大眼睛站在父亲棺前,一滴泪都没掉。亲戚惊讶于他的无情,但他自己知道,尽管心中悲伤但却找不到落泪的理由。
父亲通过贷款获得了原本得不到金钱,作为成年人,应该很清楚其中的风险与后果,却还是这么做了,那即使遭遇变故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预支了利益,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这是规则。比起悲痛,他其实更奇怪父亲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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