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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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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战局如火如荼,错综复杂,往往一座城池你争我夺,几经易手,拼杀的十分惨烈。纵观战局,周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胜面远远大过南唐。柴荣原本踌躇满志,心想周军长驱直入,只要再过半年,淮南全境就可以纳入大周版图了。然则转眼到了梅雨季节。每天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是电闪雷鸣的大雨。整个淮南阴云密布,淫雨霏霏,雨势似乎没有尽头。淮南河道纵横,密如蛛网。先前干涸的低洼地段,蓄满了雨水,竟然也变成了湖泊河流。长江、淮河及河道都水势暴涨,南唐水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水军的战船在河道里来去自如,虽然不敢与周军正面交锋,但是旁敲侧击,及尽袭扰之能事。

这天柴荣伫立于行宫檐下,极目眺望,但见天色阴沉,墨云翻卷,无数雨滴从天而降,落在积水处,激起无数涟漪。偶尔墨云中划过一道闪电,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响雷。檐边的水滴有如断线的珍珠,绵绵不绝坠落地面。战局原本一片大好,然则雨势无休无止,南唐军趁势反击,现在反而占了上风。倾尽举国之力征伐南唐,打到现在耗费了无数钱粮,伤亡了无数将士,仍然僵持不下,怎不叫他心急如焚?伫立良久,道:“传王环来。”禁卫答应一声,当即去传王环。王环本是南唐的水军虞候,如今已经降周了。

过了一会,王环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快步而来。他四十多岁年纪,既矮且瘦,兼且尖嘴猴腮,简直猴子成精一般。行至檐下,躬身道:“臣见过陛下。”柴荣见他在雨里站着,道:“不要在雨里站着,上来说话。”王环腰弯的更低,道:“臣不敢与陛下并列,站在下面就很好了。”柴荣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是降将,朕就低看了。只要是有本事的人,朕都会重重。好比那个刘仁瞻,只要他弃暗投明,朕一样的不计前嫌,委以重任。”王环道:“臣私下里写了封信给他,告诉他陛下励精图治、英明神武,乃是圣明天子,劝他弃暗投明,归降大周。然则他固执己见,执意要为南唐尽忠。他非但执迷不悟,还回信骂了臣一顿。”言罢摇头苦笑。柴荣点了点头,道:“寿州被围已经有三个月了,城里的粮食恐怕已然罄绝了。但是刘仁瞻仍然坚守孤城,看样子誓要与寿州共存亡。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忠臣。他越是宁死不降,朕越欣赏他的气节。”王环道:“可惜他是一头倔驴,不明白陛下的惜才之心。”

柴荣道:“上来罢,朕有话问你。”王环这才登上台阶,侧身而立。柴荣皱眉道:“你瞧这雨要下到甚么时候才能停?”王环道:“这却很难说,看这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似乎不会转晴。就算偶尔转晴,过不多久,又会下雨。”顿了一顿又道:“谚语有云:雨打黄梅头,四十五天无日头。每年梅雨季节持续四五十天,大致没有多少出入。”柴荣双眉紧锁,道:“断断续续持续四十五天,这仗就没法打了。”顿了一顿,又道:“现在河道的水位都起来了,南唐水军乘坐战船寻隙觅瑕,不停的乘虚而入,袭扰周军,简直讨厌之极,有甚么办法能够打败南唐的水军?”王环道:“北人乘马,南人行舟,自古皆然。要打败水军,唯有水军。正如对战马军,除了马军,水军和步军都不成。”大周只有马步军,没有水军,而且将士们十有八九都是不谙水性的旱鸭子。言下之意,没有水军之前,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南唐的水军在河面上摇旗呐喊。

柴荣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良久,方道:“陪朕出去走走。”一名禁卫当下拿来斗笠蓑衣,为柴荣穿戴上。两人骑上骏马,两名禁卫牵着缰绳迈步而行。地面坑坑洼洼,而且满是泥泞。两名禁卫高一脚低一脚,只眨眼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来到军营,只见张永德穿着蓑衣,在雨中指手画脚。士卒们有的搬运军械,有的转运粮草,显得十分忙碌。张永德眼见柴荣骑马行来,当即上前,道:“陛下,有的军械泡在了水里,不能用了。多半粮草进了水,有的都了霉,不能吃了。这还不算,疟疾肆虐,每天都有人病倒。”柴荣道:“救人要紧,告诉军医们,有人因为疟疾死了人,朕唯他们是问。”张永德咬牙道:“这鬼天气,虽然下着雨,可是又湿又闷,不动还好,一动就是一身汗,还有许多人得了寒热病,热的咳嗽的,不在少数。”王环皱眉道:“这或许也是水土不服,北人没有经历过南方的梅雨季节,生病在所难免。”

柴荣虽然戴着竹笠,披着蓑衣,但是遭遇了一场瓢泼大雨,回到行宫,衣裳已然湿透。换了件干衣服,喝了一碗热汤之后,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于是上榻歇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只觉头痛欲裂,似乎要炸开了一般。虽然浑身滚烫,但是却冷的抖。军医诊视之后,急忙开了药方煎药。柴荣问道:“朕生的甚么病?”军医回道:“陛下今天淋了雨,湿寒入体,着了凉而生病,吃几剂药就会好转的。”柴荣又道:“许多将士也生了病,你们一定悉心医治。疟疾传的厉害吗?染了疟疾的将士无不上吐下泻,须赶紧医治。”军医道:“为了不使疟疾扩散,臣已经把染了疟疾之人分开了。为防万一,不管有没有染上疟疾,大家都要喝药。生病的人吃了药,可以治病。没有生病的人吃了药,可以防病。”柴荣颔道:“这办法很好,生病的将士太多了,你们不可懈怠。”

军医面露难色,道:“臣知道职责重大,不敢稍有懈怠,但是药材不足,维持不了几天。就怕哪一天断了药材,臣也无能为力了。”柴荣站起身来,道:“再催。”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踉踉跄跄,就不是军医扶住,就要摔倒在地上了。军医扶着柴荣回到榻上,道:“陛下保重龙体。”柴荣眼见屋顶在转,于是闭上眼睛不看。过了一阵,方才有所好转,于是睁开眼睛,道:“传李相公。”

李谷来的时候,柴荣正在喝药,待柴荣喝完了药,李谷问道:“陛下深夜召见,不知有甚么急事?”柴荣问道:“药材短缺,你知道吗?”李谷回道:“臣知道,臣每天都在催促。”顿了一顿,又道:“有几船药材渡过淮河的时候,被南唐水军劫了,护送药材的士卒也都死了。”柴荣闻言怒不可遏,霍然而起。交战以来,只有周军打得南唐军没有还手之力,还没有药材被劫、士卒被杀的事,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拔出宝剑,厉声道:“甚么时候的事,为甚么不早点告诉朕?”盛怒之下,恨不得立刻杀到金陵。李谷道:“臣也是天黑之后才得到的消息,急忙来到行宫,但是陛下睡了,只得回去,打算明天再说。”军医道:“陛下,您的病还没有好,不可动怒。”李谷接过宝剑,放回架上,道:“是啊,陛下病了,不宜动怒。”

柴荣道:“不但差药材,粮草也不充足,再催。”李谷道:“陛下明鉴,淮南雨势无休无止,道路泥泞难行,转运极其困难。尤其渡过淮河的时候,南唐水军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药材和粮草过不了淮河,就到不了咱们手里。”柴荣道:“那就在护送粮食和草药的时候多派些人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顿了一顿,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怎么不在淮南就地购买草药和粮食。”李谷道:“去年南唐洪水泛滥成灾,粮食原本歉收,咱们又购买了不少。各处店铺都说没有多少存粮,要买就要出高价,最高的竟然比起初高出五成了。”柴荣怒道:“这些奸商,他们这是在囤积居奇,故意哄抬粮价。告诉那些店铺,还是以原来的价钱卖粮,若敢藏匿或者哄抬粮价,搜出来一概充公。”李谷应声说是。

柴荣虽然不愿功亏一篑,但是粮草和草药不足,军械泡了水不能再用,染病的士卒与日俱增,雨势无休无止。就算他再怎么雄才伟略、雄心壮志,也斗不过老天。权衡再三,终于放弃了一些州城。只是放弃一些州城而已,而非退兵。他性情刚毅,有进无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既然决意吞并南唐,绝不会半途而废。周军接连从扬州、滁州等地井然有序的撤出。南唐军非但没有袭断退路,反而远远观望甚至主动让路放行,竟然没有一个大将阻扰。放弃州城,居然比攻打州城容易百倍。他带走了受伤和染病的将士以及殿前军,留下了侍卫亲军,把淮南战场交给了李重进。

临行之前,柴荣召见李重进,道:“雨势不知何时才能停歇,士卒接连染病,放弃一些州城是无可奈何的事,淮南战场就交给你了。”李重进道:“陛下放心,我不会让南唐好过的。”柴荣问道:“朕走了之后,你打算怎么打?”李重进沉吟片刻,道:“纵观南唐诸将,除了刘仁瞻,再也没有一个能打的了,我想继续围困寿州。”柴荣见他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点了点头,道:“刘仁瞻是南唐的中流砥柱,寿州一旦攻破,南唐人的勇气也就垮了。”李重进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柴荣道:“如果攻破寿州,不要伤害刘仁瞻,朕要降服他。”李重进大惑不解,道:“他是大周的死敌,害咱们死伤多少人,不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已经便宜他了,陛下怎么能放过他?”柴荣知道他不谙其中的道理,于南唐而言,刘仁瞻是不折不扣的忠臣。试问为天子者,那个不想有这样宁死不屈的忠臣?此乃帝王驭人之术,运用之道,存乎于心,岂能喧之于众?他转开话题,道:“咱们吃亏就吃亏在没有水军,这次回去,朕要训练一支水军。等朕再来的时候,水6并进,李璟必定大惊失色。”

滁州的周军接到撤兵的命令,即刻收拾行装,离开滁州。苗训面有忧色,道:“老将军如果能安心静养,说不定还能拖些时日。现在回去开封,一路上免不了颠簸,只怕。。。”言罢轻轻摇头。赵普道:“天子下令放弃滁州,咱们不走,就是等死。”苗训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赵普看了看紧闭双眼的赵弘殷,道:“军师,咱们出去说话。”两人走到房外,赵普道:“军师,实话告诉我,老将军真的没救了吗?”苗训叹道:“都怨我医道不精。”自责之情,形于辞色。赵普已经知道了赵弘殷已经油尽灯枯,寿数所剩无几了,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军师已经尽力了,只盼老将军能撑着回到开封。”

正说之间,一名士卒走来,道:“军师,都虞候来信了。”说着递上一封书信。苗训和赵普看了一遍,赵匡胤在信上说,六合大败南唐齐王李景达之后,又去别处与南唐军交战了,又询问父亲的病情,并向二人问好。苗训道:“我也不写回信了,你告诉都虞候,陛下下令放弃滁州,我们先护送老将军回开封,请他毋以为念。”那士卒答应一声,转身而去。赵普道:“事不宜迟,咱们立刻随军出城。”苗训点了点头。两人牵来马车,扶着赵弘殷上车。赵弘殷问道:“这是要去哪里啊?”赵普道:“老将军,天子下令放弃滁州,咱们送你回开封。”赵弘殷思绪已经变得迟钝了,过了好久,马军已经出了官署,方才‘喔’了一声,道:“元朗呢?”赵普道:“天子派他去了别处,老将军不要担心。”赵弘殷点了点头,道:“他甚么时候能回开封?”

赵普道:“战局不利,听说天子也要回开封,小将军不久也会回去。过不多久,老将军一家又能团圆了。”赵弘殷殊无一丝喜色,轻轻摇头,道:“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赵普笑着安慰道:“老将军多虑了,您身子骨硬朗的很,挺过这一关,至少还能再活十年。”赵弘殷苦笑一声,道:“适才梦见回到洛阳老家了,这不是好兆头,想必我的寿数要尽了。”顿了一顿,又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赵普笑道:“老将军言重了,就怕粗手粗脚,没有照料好你。”

过了淮河,回到大周国境,赵弘殷的身体却急转直下,整日整夜昏迷。赵普见情势不妙,只得与苗训商量,暂缓回往开封,先在驿馆住下,再做打算。这天赵弘殷仍然昏迷不醒,但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呼吸之间已经不同以往了。赵普道:“老将军似乎不妙了。”苗训叹息一声,道:“为老将军准备后事罢。”挨到半夜,赵弘殷终于吐出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了。赵普当即购买了一袭寿衣和一口上等棺材。为赵弘殷换上寿衣之后,装殓入棺。他自己也身穿素衣,披麻戴孝。苗训心中大奇,问道:“你为老将军披麻戴孝?”赵普道:“小将军把老将军托付给咱们,既然不在老将军身边,那么我就替他尽孝。”苗训见他所言在情在理,于是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两人不再停留,运送棺椁回往开封。

来到赵家门前,前院用竹篱围起。杜氏正抱着不到两岁的赵德林,逗他说话。赵德林是赵匡胤的第三个儿子,如今已经牙牙学语了。贺贞正在浣洗被褥衣裳,赵匡义则在一旁读书,赵德昭则围着他玩耍。苗训道:“这里就是赵家了。”赵普点了点头。苗训走上前去,拍了拍门。过了一会,赵匡义打开院门。他认识苗训,叫了一声‘苗先生’。苗训问道:“老夫人在家吗?”赵匡义颔道:“阿娘在家。”看到马车上一副棺材,一个陌生人披麻戴孝,心中大惊,问道:“谁在棺材里,是我阿爹还是二哥?”苗训道:“是老将军,老将军病故了。”赵匡义吓得不知所措,呆了一会,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转头道:“阿娘,阿爹病故了,阿爹病故了。”杜氏抱着赵德林快步而出,贺贞也紧随其后。

苗训道:“老夫人,老将军病故了。”贺贞抱过赵德林,问道:“苗先生,元朗呢?”苗训道:“他还在南唐与南唐军交战,我们不在一处。天子下令放弃滁州,我们就先护送老将军棺椁回来了。”赵弘殷病故,赵匡胤生死未卜,贺贞又急又怕,不禁泪水簌簌而落。杜氏也是悲从中来,但是想到赵弘殷的后事要操办,赵匡义年纪太小,贺贞又没有主见,他们都无能为力。自己这个一家之主不能自乱方寸,于是忍住不哭。走上前去,抚摸棺椁,道:“想不到你走得这么匆忙,也不见回家我一面。”悲痛之情,形于辞色。

赵普道:“老夫人节哀!”杜氏见他披麻戴孝,问道:“先生何人?”赵普欠身道:“晚辈原是滁州军事判官,小将军临走之前把老将军托付给我,我没能照料好老将军。”说着满面歉疚,低下头去。杜氏道:“你们千辛万苦护送老将军回来,多谢了!”赵普道:“小将军不在老将军身边,晚辈擅自做主,替小将军尽孝子之心,老夫人莫怪。”杜氏摇头道:“不怪,不怪。”赵普道:“现在最要紧的莫过于摆设灵堂。”杜氏道:“是啊,先摆设灵堂。”赵普道:“老夫人不要急,这些事晚辈来做。”言罢去左邻右舍请了八位男子,将棺椁抬进堂屋。接着又布置灵堂,购买白帛白烛。虽然诸事繁琐,但是他头脑清晰,做起来有条不紊。遇到不懂的地方,就与八名抬棺乡亲及苗训商量。

到了傍晚,灵堂布置完毕,贺贞等晚辈也都披麻戴孝了。杜氏一身素白,走到堂屋,只见赵普正在上香,赵匡义则跪在地上烧钱纸,道:“赵先生辛苦了半天,进屋歇歇罢。咱们家小,没有客房,你别见笑。你今晚就睡匡义床上,他来守灵。”赵普道:“老夫人言重了,晚辈不累,小将军不在,晚辈替他守灵。老夫人和匡义也都累了,请回房歇息罢。”杜氏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到老将军最后一面,心里终究不舍,想多看看他多陪陪他。”又对赵匡义道:“你先去歇息罢,后半夜来换赵先生。”赵匡义答应一声,回房歇息去了。

杜氏烧了一摞钱纸之后坐下,道:“元朗的朋友我都知道,先生怎么认识元朗的?”赵普道:“晚辈先是刘词老将军的幕僚,刘词老将军辞世之后,天子令晚辈出任滁州军事判官,辅佐小将军治理滁州。”杜氏见他仍然站着,道:“先生坐下说话。”赵普忙了半天,早就累的腰酸背痛了,于是依言坐下,又道:“老将军原本随军攻打扬州,可是半道病了,不得已回家治病。想到小将军就在滁州,于是绕道探望。到了滁州,已是半夜时分。那时小将军刚刚攻下滁州不久,三更半夜之中敌情不明,生怕南唐军尾随其后,趁机偷袭,当时就没有放老将军进城。到了天亮,这才亲自迎老将军进城。老将军或许是受了凉,病情有所加重。自古忠孝难两全,小将军身负守城重责,不得不慎重行事,实是身不由己,请老夫人不要责怪。”杜氏沉吟不语,过了良久,方道:“谁叫他是朝廷的官,我不怪他。”赵普见她虽是女流,却深明大义,心中顿安。

杜氏问道:“元朗还不知道他爹病故了?”赵普道:“离开滁州之前,老将军病情倒也平稳。过了淮河之后,病情才急转直下,晚辈急忙遣人给他送信。可是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小将军今天在这里,说不定明天又去了别处,送信的人找不找得到小将军还很难说。天子放弃了一些州城,小将军不久就会回来的。”杜氏道:“先生瞧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元朗不在,出了大事,拿主意的人也没有。要不是先生忙里忙外,指不定乱成甚么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赵普站起身来,道:“老夫人言重了,晚辈虽然认识小将军不久,但是彼此惺惺相惜,老夫人的家事,晚辈责无旁贷。”杜氏见他如此推心置腹,心中感激不尽,叹息一声,问道:“老将军临终有甚么遗言没有?”赵普回道:“老将军有一天曾经说过,做梦回到了洛阳。晚辈猜想,老将军是想落叶归根罢。”杜氏点了点头,道:“元朗回来之后,就送他回洛阳老家罢。”

无论哪个亲戚朋友上门祭拜,赵普都以孝子的身份回礼。他寡言少语,性情沉稳,把赵弘殷的丧事操办的井井有条。这还不算,在杜氏面前始终以晚辈自居,执礼甚恭。杜氏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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