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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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醒来时听到父母在相互埋怨对方下手太狠了，把俩孩子的脸打得红肿了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脸是孩子自己打的。

最让群子感兴趣的事情是姐姐放学回家会教她唱在学校里学来的歌，她有生以来学唱的第一歌叫"小板櫈"。然后看姐姐做作业的样子，她不敢在姐姐本子上去写，就捡起石头学着姐姐写字的样子在院子里乱写乱画的。

有一天姐姐在认真的看她在地上都画了些什么时惊讶的说:"诶，这是一个"红"字呢!你会写字了?那么喜欢写，来我教你吧"。大她四岁的姐姐开始教六岁的她识字。七岁时村里有吏以来办了第一届幼儿班，她有幸成了第一批学生。因为有姐姐教她识字的基础，自然比别的孩子写得好学得快。

老师是生产队会计的女儿，常常要去谈恋爱，这时便会把教小朋友的任务交给群子去教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十来个孩子。

一次下午老师出去太久了没有回来，一群野惯了的孩子一哄而出跑出教室门去山上摘野果野菜、野花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老师回来时把小孩子们找回教室一个个问是谁带的头，并威胁大家:"如果不说出带头的那一个人，就不许回家吃饭"。

第一个被问的是一个小名六胖子的，他吱唔了半天后指着群子说:"是群子带的头"。老师让他顺利的回家了。接着问第二个，第三个，个个都学着六胖子的说法指着群子是她带的头。她百口莫辩，最后问到她的弟弟时，问他:"是不是你姐姐带的头跑出教室的?"他的回答是。然后老师把所有同学都放回家了，把群子一个人关在了教室里，门被反锁了。

六七岁的孩子在黑漆漆的教室里受尽被冤的委屈，连亲弟弟都不帮自已。她害怕，除了哭喊叫自已的母亲以外没有别的办法。所幸的是她的母亲就在那附近田地里干活，隐隐听到了她的哭喊声跑过来把门打开带她出了那间教室。

群子妈问清原由怒气冲天找到那个幼教老师就是一顿臭骂，但是自那之后她去幼儿园上学，老师和同学都不再理她。六

胖子对她说:"老师说了的，不管你了"。群子妈知道后说她不管了就别去了，就在家带小弟，现在她有两个弟弟了。

姐姐去读小学，大弟弟去读幼儿班，才七岁的她就在家带不到半岁的小弟，还要做晚饭，晚饭通常也就是削几根红苕放进锅里放点水加点煤在炉子里晚上全家回来就是晚饭，她还做不了菜，也没有什么菜可做。

她没有爷爷奶奶，常常羡慕有爷爷奶奶的孩子，因为他们做错了事要挨打的时候。他们的爷爷奶奶就会帮他们说情，免挨打。有一次她在家里把红茹砍成小块放在木桶里泡着，平时是不用砍小块的。晚上她妈回来看着是小块生气的把她的头按在膝盖上骂:"怎么这么不中用!做这点事都做不好，老子一刀砍死你!"说完就用菜刀的刀背放在群子的脖子上来回的拉。

她的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想着这次只有死了，心里在悄悄的呼喊她那从没见过面的奶奶快来救她。（她在出生前奶奶就死了）。就在她认为自已必死无疑惊吓过度之时，她的母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并把她放在了地上。

没有多久父亲的腰莫名其妙的痛起来，四处求医好不了，最后去了邻村一个跳大神的李仙娘那里去信了一次迷信，仙娘说是草梅死去的奶奶在作怪，怪他们居然要杀自己的孩子。并要求他们保证以后不许再伤害孩子，还要群子认李仙娘做干娘，才肯放过他们。这件事让群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母亲的腰痛而是父亲的腰痛呢？死去的人真的有灵吗？

小弟在三岁时因为肚子痛没得到及时医治而夭折。群子再也不用看护小弟了，当时她的妈妈痛哭不已，而只有8岁的她很开心，有种自已被解脱了的感觉，正是因为这个小弟使她不喜欢孩子。

父母白天去生产队种地挣工分，晚上回家还要摸黑上山去砍柴或者去一些小煤窑里挖点煤回家用于做饭吃。在过荒月时家里揭不开锅经常半夜跑去远方亲戚家借点粮食回家度饥荒。

父亲和母亲都是手脚勤快而能干的人，母亲做得一手好针线，特别是手工鞋做得很漂亮，周边许多姑娘出嫁

都喜欢请她帮做一双上轿鞋。父亲做得一手好石匠活，他会修那种工艺很难的石拱桥、修地基、修灶等。只读过三天书。但还是改变不了他们家的贫困现状。

原因是生产队困住他们必须要在生产队里种地，还有群子的亲爷爷去世后，奶奶另嫁了一个有地的男人，过了两三年就解放了，结果父亲变成了地主的儿子，没有享受过地主家的福，却要去受地主后代的苦。

连结个婚都被卡住，不给办结婚证

尽管父母经常打骂群子三姐弟，但是她依然理解自已的父母，他们是被生活所迫。她努力做好自已该做的一切，比如上山砍柴、割草、扯猪草等等，她都比别人做得好。不给父母打骂自已的机会。父亲不怎么打群子的原因是因为她特别瘦小，他说怕是一巴掌下去就会没命了。

挨打最多的要数大姐，小时候她做事比较慢一些，但她实际上是做得更仔细，还有她要起榜样的作用，父亲对她的要求是更加严历。他自已算不出来的工分数要逼着只读一二年级的姐姐算，算不出来就要挨打。姐姐是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挨打的，群子非常同情她，长大以后她总是想办法多照顾她，帮她多做一些事情。

弟弟最调皮，第一因为他年纪小是受父母宠爱的。第二因为他是唯一的儿子，是母亲最大的希望。经常父母亲吵架打架后要闹离婚，母亲都是要她的儿子，俩女儿就是父亲的。

群子9岁时因为小弟的去世，父母决定让群子和大弟弟一起报名读小学。七岁的弟弟去报名时老师问他是男是女，他回答是女生，引来一片笑声。

读了六年的书换了四个老师，读一年级时同座的孩子有一本彩绘白娘子小人书，她看得入痴入迷。后来同桌不肯借给她看了，她就自已画白娘子的样子，书的空白处，写字本上，哪都有白娘子。

读四年级了才有一个李姓老师教了她们一堂美术课，她的作文是在三年级时全公社学生比赛获得了三等奖。李老师奖历了她两元钱，一直赞着，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笔最大的财富。偶尔有机会可以摘点茶叶赚点钱，十三岁左右她的全部财产有十元钱，她从来不舍得去买哪怕一颗糖来吃。

在一个播种小麦的季节里，父亲双手粘满了粪土，不记得多久没有吃过肉了，他说：“要是现在谁给我一块肉，我可以不洗手就支接着”。可以想像他有多么想吃肉啊，我把赞了几年的十块钱递给了他，叫他拿去买肉吃。父亲拿着十元钱简直太开心了，群子在心里想，将来一定要赚很多钱给父亲让他买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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