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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6含谦仍然站在浴缸边，但林言似乎有把握这次他不会再阻拦自己。

  果不其然，6含谦没有动。

  但在他经过6含谦身边，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林言蓦然听见他轻轻道：

  “林言，好痛啊。”

  6含谦叹息般轻声说。

  然后他抓住了林言的手腕，在林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后转过身去，在

  那一瞬间从背后将林言抱住了。

  “你打我耳光的那一下，我感觉好痛。”

  6含谦轻轻地哑声说：“那么在‘那里’，一个人面对二十二个护工的时候，你

  是不是也感到过疼痛呢？”

  他将头抵在林言肩窝，是一副与林言耳鬓厮磨的模样：

  “可其实，一想到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些痛，却不肯告诉我，才是最让我心疼到

  夙夜难眠的。”

  林言顿了顿，但还是有些略微的挣扎，6含谦随即将他抱得更紧了。a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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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那我讲给你听，如果有错了的地方，你再告诉我。”

  6含谦箍着他，轻声说：“那个时候，你刚刚回到澜城，因为北京的人告诉你

  要在澜城的法院起诉，稍后才会有调查组过来……”

  林言在6含谦的掌下微微颤抖，但6含谦一点都没停下：

  “可是法院，乃至整个公检法，都有我爸的人，所以在你刚刚出法院门的时

  候，就被他们带去了精神病院。”

  别说了……别说了！

  林言非常剧烈地挣扎起来，想离开6含谦的怀抱，但6含谦怎么都不松手。

  让他半分都无法挣脱。

  顿了顿，6含谦极低声道：“在那儿，他们给你用了电脉冲仪……一种用来治疗

  精神分裂的仪器。”

  无论怎么都无法挣脱的束缚绳、箍住手脚的铁质锁链、像无数蚂蚁噬咬身体的

  麻痛……

  林言不由自主起抖来，想要作呕，额头和背部迅覆上了层冷汗。

  为什么要让他想起来？

  在隔离室的十天，几乎是林言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噩梦。

  他可以做到不胆怯，不低头，不被打得趴下，但他无法克制头被摁进水里时不

  咳嗽，勉强吃下一点点东西就被电击不呕吐，接连数天不能入睡还头脑清醒——

  他终归也是血肉之躯，受到了伤害，怎么可能会自动愈合。

  林言快要被绝望吞噬，窒息感攥住了他的心，但6含谦的声音冷静而自持，异

  常平稳地将一切重讲给他听。

  林言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濒死般反抗，渐渐变得哆嗦，脸上血色褪尽。

  6含谦每讲一句话，他就颤抖加重一分，双眼失神，怔怔地看着地面，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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