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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手时，宁晃笑着看了6忱一眼。

  6老板稳如泰山，面含笑意，仿佛昨天吃了一晚上醋，来回听那曲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们俩并没有带伞，等人走了，宁晃忽地起了兴致，并不回家，反而跟6忱在商业街漫无目的的游荡。

  平安夜，零星的小雪并不影响这热闹，各式餐厅都坐满了人，街上情侣挨着情侣，成双成对的黏在一起。

  这倒也有好处在——没人仔细去看他俩。

  偶尔瞧见指指点点，或是举起手机远远拍个相片，他也早就习惯了，不以为意。

  人潮汹涌之间。

  6忱手背碰了碰他的手背。

  他用余光瞧了瞧他。

  仿佛对上了什么信号，先是一两根手指触碰，继而互相纠缠，最后便无声无息地牵了起来。

  十指相扣。

  手指交叉，微热手掌心交叠，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

  宁晃有些不自在，就这样靠紧了6忱。

  6忱笑着问：“是不是还有点不适应？”

  是不习惯的。

  他却捉紧了他的手，嘀咕说：“管他”

  他想怎样握，就怎样握，忍了许久，才能这样光明正大。

  细细碎碎的霜糖从空中落下，还没落到手中，便已经消融了，一对儿一对儿的年轻情人从身侧过去，笑闹着的声音，在空气中徜徉。

  冷不防被6忱轻轻吻了吻他的顶，说，这样呢？

  他怔了怔。

  在当街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小情人里并不显眼。

  他一把年纪，却有些扛不大住，半晌说：“这个，有些过了。”

  6忱轻笑着“嗯”了一声。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隔了一会儿，6忱含着笑问他，说：“那慢慢来？”

  他“嗯”了一声。

  继而抬头看了看6忱的眼睛，低声说：“……慢慢来。”

  两个人牵着手，就会不知不觉走得很慢，许久才能走过一家店去。

  糖果，餐厅，服装，饰品。

  走着走着，6忱又拉住他，说：“你等等，我给阿姨买点圣诞礼物回去。”

  宁晃懒洋洋说：“咱妈不过洋节。”

  6忱一本正经，说：“那是以前咱妈不认识我。”

  “现在认识了我了，连愚人节都给咱妈安排上。”

  宁晃轻哼了一声，却又忍俊不禁。

  说话间的功夫，6忱拿起一条围巾，打量了半晌，说：“咱妈喜欢围巾吗？”

  宁晃说：“喜欢，但你手里的不行。”

  6老板拿的那条，显然是年轻人的圣诞款，暗酒红和松柏绿的格子，细致的羊绒触感。

  6忱却说：“你戴着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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