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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禾芸住院以後6宜年的心情持續低落，離手術還有兩天的時間，6宜年生怕出現差池。

昨晚6宜年也沒睡好，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很晚才睡著。

周逢厲對親人的概念非常淡薄，可是他清楚李禾芸對6宜年的重要性。

黑色越野車停在住院部一樓，6宜年抱著路上買的鮮花，揮手跟男人說再見。

6宜年到達病房，負責照顧的阿姨正好被護士叫走。李禾芸看見男生進門，很溫柔地笑了起來。

今日6宜年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純白的外套很襯男生的膚色。

這幾天無論是6宜年還是周逢厲，李禾芸見到他們都會笑。

6宜年以為今天也是一樣的，所以也沒留意李禾芸看自己的眼神。

床頭柜上放著一個花瓶，6宜年換掉不再鮮的花束，低頭跟母親聊天：「媽，是不是有點無聊？做完檢查我陪你在附近逛逛。」

「……這個花。」6宜年轉過臉沖母親笑了一下，小聲解釋著，「路上太堵了，不能去你喜歡的那家花店，我明天再給你買。」

這麼長時間伴隨的病症，混亂的記憶使李禾芸每天醒來都異常茫然。

此時她認認真真看著男生的笑顏，柔聲開口：「囝囝。」

囝囝是李禾芸喊6宜年的小名，男生很明顯地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昨晚做夢記起了很多事。」李禾芸伸手來拉6宜年，細聲詢問，「囝囝，是不是過得很不好？媽媽一直在拖累你。」

6宜年抿緊嘴，連忙搖頭。母親不說6宜年不會覺得怎麼樣，可是李禾芸一講6宜年總會覺得委屈。

李禾芸看男生那個神情就清楚6宜年在撒謊，而6宜年趕緊拖了椅子坐在床邊，反過來問李禾芸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媽，有沒有頭暈？頭痛？你現在是病人，不舒服不可以瞞著我。」說完6宜年還摁了床頭的呼叫鈴，準備讓護士來檢查母親的生理體徵。

曾經6宜年常常詢問醫生李禾芸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得到的答覆永遠都是無法確定。

沒過多久護士匆匆趕來，根據家屬的意願做完基礎檢查，發現病人體徵都是正常的。

臨走前護士提醒道：「上午九點有一個檢查，不要忘記了。住院病人不需要排隊，去了直接進檢查室就行。」

直到護士離開6宜年還翹著嘴角一直笑，李禾芸有些無奈，看著6宜年說道：「怎麼還是笨笨的。」

現在才八點鐘，離檢查時間還有6宜年乾脆湊過去同母親小聲說話。

他先說了李禾芸的病情，讓母親不要太緊張。後天只是一個小手術，李禾芸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了。

「做完檢查我帶你去見醫生。」6宜年止不住笑，被母親輕輕捏了捏臉頰。

李禾芸同樣擁有周家老宅的記憶，這段時間在周老身邊耳濡目染，小輩的戀情李禾芸稍微也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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