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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宜年時不時地看向李禾芸，給她夾菜。李禾芸好奇地看著面前的男生，兩人對上視線，6宜年彎著眼睛沖母親笑了一下。

餐桌上的話題基本都是一些日常，假如6宜年曾經沒有跟周逢厲談過戀愛，或許也會認為周振國很好相處。

遺憾的是6宜年同周逢厲一起經歷了那些糟糕的過往，清楚這位長輩只是表面和善。

回憶晦澀難明，6宜年心不在焉地吃飯，想著想著有點出神。

——三年前6宜年被綁架，當時並沒有給他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

反而是周逢厲受到的打擊更大，畢竟是因為自己6宜年才遭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以致於現在周逢厲把兩個哥哥都關進了精神病院，6宜年絲毫不覺得驚訝。

碗筷輕輕叩擊，發出清脆的聲響。6宜年眨眨眼，注意力重集中在母親身上。

周逢厲不露聲色地偏開頭，而周老適時開口，笑著詢問：「小子，聽說你助理折騰了祝家那個小兒子？人家都要跑到我這裡告狀了。」

6宜年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男人倒了一點貓糧給雪球，垂著眼睛很無所謂地回答：「他不會。」

「嘿——臭小子！」周振國笑罵道，「好歹那麼大的醫院呢。」

6宜年咽下嘴裡的食物，漆黑漂亮的眼睛悄悄去偷看周逢厲。

而當6宜年轉回頭時恰好對上周老犀利的目光，沒由來的，6宜年忽然感到一陣心虛。

但轉念一想6宜年又沒做錯什麼，周逢厲自己是個瘋子，明明都是周逢厲的錯。

於是6宜年又眨了眨眼，仰著臉沖周老笑，反倒是把周振國弄得一愣。

晚餐後6宜年陪著李禾芸在庭院中散步，不久前花匠根據李禾芸的喜好特地空出一塊區域，種植了李禾芸喜歡的花草。

李禾芸還跟6宜年說了在L鎮一樣的話，她很喜歡這裡。

大抵沒有對6宜年的記憶，李禾芸自然不會站在6宜年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初秋的晚風舒適涼爽，6宜年無聲地嘆了口氣。

——其實眼下6宜年面臨的困境與幾個月前沒什麼差別，如果仔細去深究甚至幾個月前的情況對6宜年更有利。

至少6自忠跟6宜年是相互做了交易，可是在周逢厲這裡6宜年完全處在劣勢，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

但是周逢厲又是自己主動招惹的，6宜年望著庭院中的景物，腦袋裡漸漸萌生出的計劃。

夜晚黑色越野車駛離這片區域，航空箱放在車后座，吃飽喝足的貓咪趴在裡面呼呼大睡。

可能是今天這趟出門兩人又變回了原本的相處模式，6宜年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試探周逢厲。

車窗外青磚灰瓦同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異常安靜的車廂，6宜年輕聲開口：「哥哥。」

身側的男人轉了下頭，側臉隱在明暗交織的光線下，分辨不出臉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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