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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是恼的，爱也是爱的。

  这么说起来，6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分歧就还不算要命。毕竟能让大女主疼爱的孩子，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一切的矛盾，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这大概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要没到罔顾母子情分的那步，颈上这个人头大概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有危险。

  话说回来，6太后要办的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坏事，非但不坏，而且还算行善积德，她实在也找不出理由强硬反对。

  就像她说的，社会制度跟自己切身相关，此时漠不关心，将来则必受其累。

  ——罢了，就当是为全社会做贡献吧。

  看到6太后放了杯子，她说道：“这么说只要能保得花月会顺利举办下去，太后的目标就算达成了。”

  “理论上这样没错，先维稳，再谋展。只是眼下想要维稳就很不容易，比如我知道有人就已经不想花月会再举办下去。”

  “……这话怎么说？”

  6太后从氤氲的蒸汽那边看过来：“你想想，那些在旧制度中占尽了便宜的人，当他们现不能像过去那样可以在女人耀武扬威，去听个戏，戏子不捧他们臭脚；去青楼，连青楼里的姑娘也开始挑人接客，更甚至连青楼楚馆也接连倒闭。

  “他们到处碰壁，颜面扫地，究其原因，然后现女人们原来是有圣旨国策撑腰，这让他们有火无处，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会沉得住气，不整点什么幺蛾子出来？”

  赵素讷然：“可是我这一日所见所闻，都是社会安定，女性能自由从业的景象。并没看到有人滋事。太后又是从何得知？”

  第17章水土不服

  “面上没有行动，那是因为碍于本宫余威。但私下里未必没有存在着改变这一切，把制度‘倒退回去’、再把社会文明再倒退回几十年前的想法。

  “本来党派之间有这种想法上的磨擦也正常，刚才我说过，社会进步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的，但他们暗中动手就不应该了。

  “当然若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会瞎说。”6太后说着，打开身边一个抽屉，拿出一沓纸和信件：“打从先帝走后，这两年6续有人往皇上面前递折子，请求更改花月会规则，最主要的意思就是去掉花月令上所附加的那些福利。

  “比如说持有花月令的魁有和离的权利，有和离时清算家产的权利，还有和离之后独自抚养儿女的这些权利。

  “这是我让人搜集的一些他们平日私下与人往来的信件和诗作，意图都很明显。你看看这些名字熟不熟？”

  赵素接了信，当中的确有几个名字看着眼熟。她恍然道：“这些规则便是琼花海月会的核心，他们虽然不敢当面违抗圣旨和太后，但通过撺掇皇上修改规则，使花月会成为一个空架子，便同样也能达到目的。”

  6太后点头：“据我所查，这些年所有拿到花月令的魁主，但凡成亲的，有三成以上都带着儿女和离另过了。

  “上折子的这些人，美其名曰说这样的福利增加了和离的概率，不利于内宅稳定，但实际上，若没有这些附着的福利，这些三成的女子就将终生困禁在不幸的婚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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