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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潤傻眼，木呆呆地低頭看著床單上的花紋，整個人都要縮進他懷裡了，張了張嘴，聲音快要聽不見：「我不知——」

江懿打斷他：「許子潤，你喜歡我。」

是陳述句。

許子潤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耳邊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江懿的話。

被發現了。

什麼時候。

完蛋了……

眼淚溢滿眼眶，許子潤咬緊嘴唇，哽咽地拿出最後的機會，抓緊江懿的手臂：「你那天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討厭我，你許願了。」

「確實，」江懿略微推開他，拇指輕輕擦過他眼角的淚珠，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緒，「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許子潤偏過頭，打開他的手，哭得整個人抽了抽，還是梗著脖子努力裝作沒事：「沒了，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也別，別害怕……我不會和別人說的，沒人會，傳你不好的話。」

江懿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才撕了張紙，不大溫柔地按在他眼睛周圍。

把眼淚擦得差不多了，才散漫道：「你倒是會逃避責任。」

許子潤瞅他，眼睛都有點腫了，可憐兮兮的像兩個小桃兒，聲音里有濃重的鼻音：「什麼？」

江懿扔掉紙，湊近，看著他眼睛。

似乎是在笑，又像是拿著胡蘿蔔引誘兔子的大灰狼，他一本正經地說：「我這麼帥的男生，就這麼被你掰彎了，你不打算負責？」

「啊？」許子潤懵了，抿了抿嘴唇，不太相信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彎了？」

江懿捏了他耳朵一下：「不知道。」

又催促：「負不負責？」

許子潤被一連串的信息轟炸到一臉迷茫，聽他很急的樣子，下意識點頭：「負責。」

江懿滿意地揉了揉他後腦勺，語氣輕佻，慢悠悠地說：「但是呢，我剛剛變gay，心理十分脆弱，一時沒法接受——」

許子潤緊張起來，不自覺坐直了些。

什麼叫沒法接受，還會直回去嗎。

他忍不住問：「那你要怎麼接受？」

江懿眼神微動，放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不緊不慢地說：「你既然喜歡我，想和我談，那就要做好準備。」

「我呢，現在也有一些談的想法，鑑於只有你符合我的標準，我也不是不能答應。」

許子潤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準備。

只知道這大少爺事兒多又脆弱，怕江懿把話收回去，他緊張得都說不出話了。

江懿看著他眼睛，嘴角勾著，語氣不太正經：「我要享受談的過程，你必須無條件配合。」

許子潤直覺有坑，但懸在眼前的胡蘿蔔太好吃了，他忍不住一下跳進去，傻乎乎地問：「什麼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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